丹栀挣掉了通天的手。
走到琉璃跟前,琉璃神色淡漠。
丹栀颤抖着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琉璃抬了头,眼神清净,“娘亲!”
这一声娘亲,无甚太多情感,丹栀听了泪早已止不住了,哗啦啦地往下流淌着。
琉璃看着她这般哭泣,伸出手,也没拿罗帕,就用小手,擦去了她的泪水!
丹栀愈发止不住泪。
“娘亲,你别哭了,琉璃的手擦不急了!”
听了这话,丹栀破涕而笑,“好,娘亲不哭,我小女真懂事!”
祝余一直安静站在一旁,不悲不喜。
丹栀拉着琉璃,转身朝向祝余。
神态认真,态度诚恳,“祝余,谢谢你!”
祝余听得她这话,摇了摇头。
“我是她姨母,这都是应该的!”
听了这话,再瞧着祝余和琉璃。
丹栀又笑了,笑中欣慰又落寞,“我这琉璃小女这表情神态,同你当真是如出一辙!”
祝余知晓她无甚坏意,也顺着她的打趣说道,“耳濡目染罢了,往后跟你身旁,也会有新的性子!”
丹栀摇了摇头,“她这般性子挺好,莫要像我一般!”
祝余知晓丹栀这话的意思,她初来洪荒的时候,心境状态并不好。
同眼下的羲和女神有一拼。
祝余叹了一口气,“你是草木之心,又同日月缘分匪浅!琉璃不会的,她是三清之后!”
她们这般小声交谈着。
外面欢畅着。
丹栀和祝余,引着清斯和琉璃认了招摇山的众生灵。
第二日,他们又带着她去了狌狌族旧址,跟她讲了龙汉初劫等陈年旧事。
琉璃表情淡的很,也不晓得她听得认真还是不认真,就那么不发一言地听着通天叙述历史。
通天是此行主讲人,丹栀同祝余在这父女俩身后,窃窃私语,说些小话!
丹栀瞧着她这般沉稳,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你就这么不欢喜你自己啊!”
祝余诧异。
“才不是,我的小女,什么性子,我都欢喜!”
祝余撇嘴,“那是因为你没带她!”
“说来,你怎么这般打扮!”丹栀拽过祝余,细细打量她这一身妇人打扮。
祝余轻笑不语。
丹栀呆住了,瞪大了眼珠子,心中有了揣测,手指着她,张着口,“你……你,不会是,结婚了吧!”
祝余点了点头。
“是啊!”
得到了这么个答案,丹栀不可谓是不吃惊!
“这……这……”
丹栀还想问,被祝余捂住了嘴,“嘘,下次有空,我同你细说!”
听她这么说,丹栀只得压制住内心的好奇,闭紧嘴巴。
这话在胸腔,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却得不到满足,着实是难受。
她几次三番想寻个空子,拷问一番她这好闺蜜。
祝余笑,“我记得我们家的丹栀女君,不是这般八卦啊!”
丹栀瞅了她一眼,“旁的仙家的八卦我还懒得吃,这不是是你嘛!”
“哟,我还得感激我们家丹栀女君待我与众不同呢!”
“你才晓得!”
丹栀再次瞧了一眼她的妇人髻,“算了,我也不问了!”
她们这边说小话,注意力也没放在那处讲历史的父女俩身上。
待得他们临近。
通天对于祝余和丹栀亲近,纵仍然吃醋,倒也是习以为常了。
琉璃是第一次见得祝余姨母同娘亲相处!
有些诧异,想来这便是幻境之中,那些闺秀们的手帕交了。
可惜,她没有,她只有清斯和姨母。
祝余的变化很大,在丹栀的眼睛里,她的性子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不晓得她历经何种沧桑,一番沉淀,洗尽铅华,淡雅出尘。
琉璃的眼里,没有丹栀这般剧烈的对比,她自打出生,就跟在祝余姨母膝下,岁岁年年,朝夕相处,点点滴滴的微妙变化,不留心,也察觉不出!
祝余终究没讲她的故事。
丹栀寻了琉璃,旁敲侧击,约莫有了边边角角的影子,也没再去主动问祝余这事儿。
祝余这厢□□,轻轻浅浅地随着招摇山的清风吹入桂花香中!
琉璃小女归招摇,侍奉双亲于膝下,身侧君子含霜履雪,奉若珍宝捧掌心。
这段时光,让丹栀觉得回到了最清闲的时光,日子悠然,纵然有烦恼忧虑,也总是可以甩在脑后,甩着甩着就忘了,也不会懊恼。
二月二,龙抬头。
她旁的海中龙族,庆典已经准备了三个月了。
邀请的帖子都发到众神手中。
远方天红艳艳,云彩连成片着火了般,一朵云烧着另外一朵云,烟雾缭绕。
慢慢的火烧云被烧的焦灼,浓烟缭绕,苍穹不在完整,漏出了洞。
天河水倒灌其中,天柱断。
天族神仙,正三五小聚,下棋打盹。
扶桑树叶从树上脱落,朝着一处旋涡席卷而去,余下落英漫天飞舞。
神仙们也不敢清闲,心弦骤然绷紧。
天塌地陷,天火从天而降,人族哪里受得住这天火浓烟,四处逃窜。
离娲皇宫近的,都入了娲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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