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女君的侍女,在不远处的柳树下,见到太一,也都瞪大了眼睛,惊掉了下巴。
抿了抿嘴,装作没看见地跟对方尬聊。
“那啥,后研,后土女君看起来很高冷,跟你有点像!”笋儿这话说完,就恨不得打自己脸,她这说了一句什么鬼话。
后研点了点头,“笋儿,你同女娲娘娘有些地方也有点像!”
笋儿哈哈哈笑了笑,“是嘛!”
常娥:“……”这尴尬的场面,她得喝口尴尬的茶来压压惊!
素羿看着帝俊走在最后面,她咽下对太一的尴尬,紧紧地盯着事件中心。唯恐帝俊欺负了她的女君。
常娥喝了茶,顺着素羿目光看了过去。
知道她心中忧心的是什么,不由得,觉得她们四个侍女中,素羿当真是最惨的。
女娲娘娘情路平坦,后土娘娘不开窍,身边也没有合适的男神仙,常仪女神倒是追求者不断,但是人家高冷,每次被表白,都能用如同尖刀般无情之语给拒绝了,最后让男神仙掩面而泣,花容失色,郁郁离开。
只有羲和女神,整个恋爱脑,恋爱脑,倒也是无所谓了,她还遇人不淑!
“常仪,我想带你逛逛太阳星!”
常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的好像,太阳星我没有逛过一般,而且你是觉得我没有长腿吗?不会走路,还要你带?或者是说你觉得,我是个小偷,你怕我偷你太阳星地东西,要时刻跟在我身旁,提防我、监督我?”
常仪怼人很是厉害,这般下来,太一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
他不晓得常仪为何一直不能多看他一眼,眼下,还跟吃了枪药一般,不停地怼人。
丹栀摸了摸常仪的手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他又不是帝俊,你有火气朝着帝俊撒。”
这声音,虽然小,但这里谁每个顺风耳,就连远处四个丫头都能听得见。
这话说的就是掩耳盗铃。
常仪恶狠狠地看了眼太一,“你滚吧,别上赶着当出气筒。”
帝俊见常仪这般侮辱他亲爱的弟弟,“还是让舍弟陪常仪女神吧,若是本皇未记错的话,常仪女神好似曾因怒气,薅光了整颗扶桑树叶,这怒气不减,又把所有扶桑树枝都砍断了!”
羲和手捏酒樽。
这话定然是狐真说给她听得,之前常仪派常娥过来,将当时狐真去她们那桌作妖的事儿同她禀告了。
“这么陈年旧事,天帝日理万机倒是能记住!”羲和讽刺道。
帝俊没听得出她这话中的意思。
丹栀也气,你说你被狐真打了小报告,扯了脸皮,还真能说出口了。她起了身,拿了羲和的酒樽。
羲和手劲大,自己又没意识到她用力握住了酒樽。
只丹栀过去夺她酒樽,她才有意识松手,丹栀将羲和余下酒水,仰头空倒,喝了下去。
走到帝俊面前。
帝俊想到往日被她打脸的事儿,对着这小花妖有几分忌惮,毕竟他现在是天帝,如果再在这儿被她打脸,他不要面子的吗?
丹栀狠狠地用侧身撞开了帝俊,转身之间,眼中透着狠厉。
走到伏羲跟前,态度突然变得温和,这脸变得可够快。
“伏羲大神,女娲娘有感悟,已先行离去太阳星了!”
伏羲听得这话,眼神诧异,他恨不得立马下界去寻女娲,他同女娲从出生就在一起,几乎每天都腻歪在一起,可眼下,妖族天庭刚成立,他少不得还得呆上两天,天上两天,地上两年,也不晓得,要错他娲妹妹多少事儿,但是仍对丹栀感谢地点了点头,“谢谢丹栀女君告知!”
丹栀摆了摆手了,“这都是我应当地……”
说罢了,也懒得看帝俊,牵起来通天的手离开了。
回到了寝宫,丹栀寻了一黄花梨的长床躺了下来,这床挺长,她把腿翘在床尾的矮木栏上,身字躺平,距离床头很远。
通天把寝宫的家务收拾了一番,回过头,就看着她,这奇怪的姿势,只觉得好笑。
他看着她,在她头顶处坐了下来。
“铺陈好被褥的床你不睡,这么个空旷旷的木板,倒是成了你的心头好了。”
丹栀看了眼通天,“我刚从外面进来,一身污浊的,不爱躺在床上,这处木板刚刚好!”
这小栀子花,有着诸多奇奇怪怪的毛病,这么万万又亿万年的相处,他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通天弹了她一下脑门,将她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任凭他动作,好似自己行动一般自如,夫妻二神,有时候真是一体的。
通天没有问她关于女娲的事情,她也没有主动提起。
他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发,她的秀发很柔顺,但是又不是那种绸缎式的柔顺,而是软而任性。棕栗色的光,流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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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堂北,缀云峰是太阳星上最高的山峰,不远处是正宫中的扶桑树昂然生长。缀云峰如云急转坠下,故而得名缀云峰,同其他山峰岿然独立,坚定不移不同,追云峰曼曼笼笼,好似游龙走凤。
这峰,生在太阳星这等阳气极其重的地方,却生了斑驳苔藓,且这苔藓蔓蔓生长到了不远处的卓兰轩中。
卓兰玄同周围曲廊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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