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栀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震彻九天。
“我的宝贝呀!”笑完了,丹栀捏了捏少女的婴儿肥。
淳安一双眸子懵懂地看着她,虽然淳安她蛮横霸道,性子却被丹栀养的单纯了些,丹栀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眸子,淳安觉得脸颊痒痒的,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姨母,你这是何意?”
“你阿娘也有意将淳安许配给顾未易,顾小公子,左右未曾拒绝。”
丹栀这话一出,小公主欢心雀跃了,喜笑颜开,手舞足蹈的。
丹栀摸了摸小公主的头,不再出言去教育她了,最坏不过是受点情伤罢了,她还是护得住的。年少不轻狂肆意,便失了机会了,她如今已数不清年岁了,如今再去做些混账事儿,说不得要被后人诟病,得端着,得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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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觞,百花夜宴。
丹栀素来烦闷,与人交际,祝余虽然也反感与人交际,但是终究是一国之后,她逃不得这些应酬。
“玉夫人,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吗?这宴会着实是吵闹了些。”
皇后一出此言,宫乐骤然停了下来,乐师宫女齐刷刷地看向了丹栀。
朝臣夫人们均心思迥异。
丹栀和祝余素来默契,心有灵犀:“是啊,这年岁大了,听不得吵闹,这屋内有憋得慌。”
丹栀面不改色道,心中丝毫不觉羞愧。
底下的大臣夫人们,面面相觑,一脸接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这玉夫人艳若桃李的面容,身段如同正在绽放的海棠一般,顶顶的身强力壮。
祝余不管众人心思,“玉夫人,下去休息一番吧!”
“如此,多谢皇后恩典了!”
丹栀欢喜作揖,接着就退下了。
出了宴席,宫中清风徐徐,让丹栀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丹栀深呼吸一口气。宫廷乐曲声渐行渐远,成了背景音。
走在廊间,雕栏画栋,隔墙上挂着什锦灯,在空中摇曳。
远离宫宴喧嚣之后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闲逛宫廷,漫看宫灯雕栏画栋。
不远处,一翩翩少年身穿玄锦袍,一少女弱柳扶风,身穿白衣,长发飘飘,该是淑女佳人。
丹栀只当是小情侣间的夜会,不爱听墙角,故而想转身离开。
“子音,我倾心你。”
丹栀听到了这个声音,震惊了,美目惊得瞪了起来,屏息凝神,半晌确定了那男子竟然就是顾未易。
丹栀本能想冲上去,扇那耳光小屁孩一个耳光。
索性年岁大了,思虑到自己最爱的外甥女,丹栀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没有张狂做事,蹑手蹑脚地走到假山后面。
少女嗫喏不语,一脸的纠结与惆怅,顾未易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丹栀翻了个白眼,心态瞬间崩了,不似之前那般,不预打搅,冲动这个魔鬼立马上身了。
她出了假山,刻意地挺胸抬头,行走处端庄至极,面色淡漠径直从二人中间穿过,顾未易储子音见了丹栀走过,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申请。
丹栀目不斜视,仿佛二人只是不起眼的垃圾一般,从二人中间穿过。
“玉夫人!”
丹栀可以傲慢无视二人,两个小辈自是不能不行礼,眼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毕竟是当今皇后的好姊妹,玉丞相的心尖宝贝,当今圣上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丹栀转过头,觑了眼二人,满眼不屑,明明三人都差不多高,但是顾未易和储子音却从她眼中看出了睥睨天下之势。她并没有说话,但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丹栀并没有将顾未易劈腿这事儿告知祝余,而是直接寻了淳安。
宫宴结束了,淳安有些疲惫,她是一国公主,虽说性子顽劣,但是有些事儿仍是推拖不得。
回了寝宫,看到姨母站立在毓秀宫的庭院中,更深露重,她家姨母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罗裙,裙摆在夜风中飘动。脸色清冷,气质如月。
这样子的姨母,让淳安心中不免升起了惧意。
淳安小心翼翼走到丹栀身旁,随着接近,美人肌肤不见半点瑕疵,如白玉如凝脂,墨发柔顺,岁月仿佛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不似她的母亲——日夜忧国忧民,虽然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但终究没有姨母这般好颜色。
淳安心思飘到了旁的地方,丹栀给她带来的骇人的清冷之感,倒是因为分散了心思降低了不少。
丹栀看了看眼前姑娘,突然不知该从何开口。
淳安,是她从小带到大的,说来,她和淳安比帝后和淳安都要来的亲近。
“姨母。”淳安受不得丹栀这种眼神,有些心疼、有些同情,不由出声音将丹栀唤回现实。
丹栀看了看淳安,“你对顾未易,有何想法!”
“我们没有以后的!”丹栀听了淳安的话,大吃一惊!
一脸黑人问号脸,满脸不可置信!
“呵呵,这个渣渣,他藏着旁的闺阁小姐的手帕,手帕传情,纸短情长!”
丹栀:“你是何时发现的?”
淳安翻了个白眼:“前些日子就发现了,顾未易,他就是个懦夫!他自己喜欢上了储子音,不敢跟我说,不敢跟父皇母后说,甚至连他爹娘他都不敢告诉他们!”
“这个懦夫!”丹栀同仇敌忾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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