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栀一身月华衣半披,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圆润丰润的大臂,月华衣是常仪送的,自是一等一的寒润之品,却挡不住丹穴山炎热,烦躁地扇着罗扇。
听到常仪之语,心下更焦急,整齐若珍珠般的牙齿一龇,柳叶眉焦灼地皱着眉头,“那妮子,真是不省心,我整个量劫,最忧心的便是她了!”
常仪听到她的话,不免有些嫉妒,心里冒了酸水,和丹栀处的久了,她是愈发欢喜这小栀子花。见她如此忧心一棵无名之草,心中不免生了较量的心。
“一株草儿罢了!”
丹栀听后,随口怼了回去,“管家而已!”
常仪听得丹栀这句管家,便知她说的是她与羲和,不满地瘪嘴。
“行了,我的月亮女神,你醋这个干嘛,有这个功夫不若多担心担心你家阿姊和帝俊!”
被丹栀这么一搅合,常仪看着玉盘银月前跳得欢畅的宫娥灵侍女,兴致全无地抿了一樽酒。
和常仪断了信儿,丹栀素手朝着夜空一划,空气之中突然出现一面镜,镜子中是招摇山的欣欣向荣,桂花飘飞的景色。
祝余在自家盘腿闭目修炼,觉得好似有人偷窥,陡然睁眼,丹栀迅速关了镜子。
小心脏噗噗地跳动。
“唉,也不知道玉宸如今如何了!”
月色洁莹,夜色寂寥。
“同一时空之下,不知他面对的是什么样子的月夜!”
丹栀按捺着蠢蠢欲动的手指,很想宠着自己一番,朝着空中划个口子,看看她的道侣如今在干嘛!
指尖灵力流动,熄灭了,又升起来了!
凤凰啼鸣声起,听着这恼人的凤凰鸣叫的声音,丹栀这指尖灵力终究没有用来偷窥她的天尊,而是迅速给自己换了身战袍。
“这群该死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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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这沈宸军师是细作,也不知是真是假?”
走族比之龙凤族,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三五成群抱成小团体,且如同八婆一般各个嘴巴碎碎的,丁点儿事儿,也是能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麒麟圣皇重用的军师,竟然通敌,这事儿自然是在军中甚嚣尘上。
夕阳落下,通天站在演武场,直到月落乌啼,看着兽来兽往,兽言兽语。
往日通天自以为他从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的,如今看来,哪里是不在乎,只不过是往日的也每个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除了小花妖!
自那日从齐越的营帐出来后,通天就更加沉默了,当然以往的他也是独来独往,曲高和寡那卦的
几次大战,麒麟族屡战屡败。齐越在营帐内发了好大一通火。
“猪□□,将沈宸关押至地牢。”
通天看着眼前猪脸大汉,仍是未曾挣扎。
入了地牢,他的双手如同之前的敖润一般被铁镣铐束缚在了墙壁上。
猪□□并未多言,神色平静,去铐通天的时候也举止并不粗鲁,也没有小心翼翼。
通天没有为难他。
半晌,通天盯着这干枯的石壁,身上已经染了灰尘,这衣服许久未洗了,猪□□的鼾声四起,他也没得个睡意。
心中思索一番齐越这波迷惑行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阖上眸子,准备休息,只是这猪□□鼾声震九天,通天难耐地踹了他一脚。
猪□□,睁开惺忪睡眼,一脸迷茫地盯着通天。
通天再次阖上眸子,冷冷地道了句,“你鼾声太大!”
猪□□索性不睡了,老老实实地坐在地牢一旁石墩子上,玩弄那双肥肥手指。
通天一关就被关了数月。猪□□负责看守沈宸,没有直接参战,消息相对闭锁,不过仗着顺风耳也知道走族战事颓败。
猪□□倒是耐得住性子,经受的起寂寞上头吩咐。他如何对待囚徒,他便怎么对待,没有吩咐,他就那么坐着,闲来无事,听听外界传闻。
仙人万万年独居,不语,可是这地牢干燥寂静,猪□□又是个闷葫芦,通天封印了修为,此番被缚,一种缥缈的孤寂突然侵袭而来。
关押了通天后,连夜回了祁翼城圣宫中。麒麟族的皇宫,恢弘巍峨,红墙绿瓦,雕栏玉砌。
宫中走族,不似战场走族般粗犷,个顶个的都是精致的小姐姐。
宫娥们穿着各色繁花宫装,外披薄纱披帛,锦缎绣蔽上绣着各色花鸟,三千青丝绾成各种云髻,额间牵着红润饱满的晶石,平添一抹妩媚。头上插着镂空步摇,步步生莲,环佩叮当。说来不过是宫娥,其打扮却是奢华得紧。
齐越走在这莺莺燕燕之中,半点不为所动,脚下健步如飞。
这长相温婉,行事也温婉,也不似军中雌性那般豪迈。
齐越迈过雕花栏杆的精致小桥,过了假山环水旋,茂林深竹处,一座古庙不甚宏伟,却精致巧妙,装饰奢华。
入了庙,殿角铃声响起,珠帘绣幕,画栋雕檐,一美人坐在蒲团之上,莲花香炉,香烟袅袅,长发飘飘,青丝及腰,一双葱白玉手有节律地翻看着玉简佛经。只看背影恬静至极。将通天关押,穷尽拷打。
“魔祖,何必如此装腔作势!”
齐越最是知道这魔祖千面,女子转过头,一袭紫色烟裙,裙尾层层叠叠纱,胸前一抹白色诃子包裹不住她呼之欲出的饱满□□。淡扫蛾眉,白皙的脸庞只敷了层薄薄的粉,一双眸子妖艳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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