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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李贤是正儿八经做过太子的,当年所谓的谋逆虽说后来没有推翻,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其实就是被构陷的。就算是真的,在这个时候,作为李家的儿子,反武才是政治正确。
    所以,就算是觉得李显李旦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不还有李贤吗?干嘛舍近求远,来找李悦呢?难道就以为李悦名义上是李治的弟弟。这些家伙其实想要彻底推翻高宗一朝以来的政策?
    李悦难免有些阴谋论,他才不相信那些搞政治投机的人的德性,正儿八经要拥立李家人的,一般不会考虑旁支,像是狄仁杰这种即便深受武则天的信任,但是又一直坚定地站在李家这边的,他们还是觉得选武则天的儿子比较好,起码不会引起武则天的反弹,真要是选了个跟武则天无关的,这位破罐破摔,回头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来。
    不过,叫李悦觉得搞笑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到头来也没想到,其实自己也是那位生的!搞到最后,真的是肉烂在锅里,便宜不了别人。
    苏倇如今还年轻,苏味道当日也没真的跟他说得多明确,因此,这会儿面对李悦的问题,苏倇只是愕然,然后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或许是因为藏王也是女皇陛下的血脉的!”
    李悦摇了摇头,也没有对苏倇如何,只是说道:“多谢令尊厚爱,不过孤却是没有这份心思,如今琉球这边,对外开拓还嫌人口不足呢,哪里能抽调出军队到中原去!何况,孤是真没那个心思!回去告诉苏阁老,孤自然是希望陛下还政李唐的,但是,陛下选谁是陛下的事情,孤如今说是李家宗室,实际上只是宗藩,却是不好随便插手!”
    苏倇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许多事情根本搞不清楚,因此,他最终只得作罢,老老实实离开了。
    苏倇离开之后,李晞从后面跑了出来:“阿耶,你真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李悦挑了挑眉毛:“怎么,你有兴趣?”
    李晞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真的挺有兴趣的!毕竟,那么广袤的国土,几千万的人口,谁能不感兴趣啊!”
    李悦也不斥责,却是饶有兴致地问道:“行,你说你有兴趣,但是到时候,你该怎么做呢?”
    李晞当下就说道:“当然是如同琉球如今一样,大力发展农业种植,还有各种生产技术,鼓励生育,然后就可以对外开拓,让所能够看见的土地都插上大唐的旗帜!”
    这话说得很是叫人心潮澎湃,但是李悦却是耐心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问的是,你拿到皇位之后,李贤也就罢了,李旦和李显怎么办?还有就是,武家人怎么办?当初阿附武家的那些家族怎么办?那些世家怎么办?……”
    李晞听到李悦一连串地发问,顿时有些懵逼,很多时候,破而后立,在白纸上作画固然有些困难,但是,在成品上修修补补其实更困难。裱糊匠很多时候虽说能够让画纸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想要将原本的败笔抹除却也更加困难,只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最后弄得面目全非,却未必能够达成应有的结果。
    李晞这会儿沉下心琢磨了一下,许多人杀似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巨大的动荡,而且这里头许多人还有一些问题,他们原本跟李家就是有亲戚关系的,不管是考虑法理,还是考虑人情,这都是个难题。不株连吧,不足以显示皇权的威严,株连的话,又显得太过残酷无情。另外就是,自家若是以小宗继大宗,之后难免又要面临礼法上的一些难题。这个回头应该怎么算呢?再说了,难道他想要就一定能要吗?李贤或许自个两个弟弟继承皇位,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若是别人继承了皇位,李贤能心甘情愿?甚至,原本投资了李显和李旦的那些人,都要跳出来,到时候又是乱象横生。
    李晞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泄气起来,他嘀咕了起来:“这么多的麻烦,那那位苏阁老怎么就找咱们来了?”
    李悦冷笑一声:“无非就是投机罢了!说白了,就算是真打起来,他们这些人完全可以做墙头草,谁赢了就给谁做臣子,至于这个过程中到底要死多少人,到底会不会导致朝堂震荡,他们是不会多管的!”说到这里,李悦的语气忽然迟疑起来,这些家伙不会就是希望天下大乱吧,若是重演当年晋朝八王之乱的场景,就有人可以浑水摸鱼?
    这般一想,李悦悚然一惊,说道:“罢了,你若是真有这个想法,你先将之前那些问题想明白了再说,要是搞不明白,你就算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跟傀儡没什么区别,别搞到最后两头受气!反正,你阿耶我是不乐意干这个差事的,在自个的地盘上,我想干什么不行,非得去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指手画脚吗?”
    李晞这会儿其实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咕哝了两声,准备去好好研究一下,如今中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而李悦却是直接叫来了锦衣卫,没错,他也搞出了个锦衣卫,就是个典型的情报机构,没有执法权的那种。这个对外叫做监察部,主要是监察内部是否有什么不法之事,另外就是专门查探对外的情报,对于中原如今的情况,也是监察之列。为了方便情报的调查与传递,锦衣卫中的很多人明面上都是商人或者是商队里头的成员,或者说,他们就是李悦名下那些大型国有企业中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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