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bào发了,呼哧呼哧喘几口粗气,猛地一拍桌子:“王八羔子,反了你了!我们自己家的事等以后再说,今天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五月和家润同时反问:“你不同意哪件事情?”
“我不同意你找个日本人!”
家润气得想笑:“爸,就凭你,你还能给我姐找到更好的不成?恋爱自由,姐姐是成年人,你又凭什么反对?!”
五月冷冷道:“不好意思,我这次回来看妈妈和家润,顺便带他回来看看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而不是来问你同不同意的。”
泽居晋在一旁听她说话到现在,这时伸手拉了下她,示意她住口,其后,双手撑到饭桌两侧,对着钟nǎinǎi及钟爸钟妈深深躬身,同时低下头去:“很不好意思,现在才来报告结婚一事。虽然我是日本人,不过请放心,我会好好守护五月,使她幸福。”这句话说完,从饭桌上抬起头来,眼睛看着钟家父母,郑重说,“所以,请把五月放心jiāo给我。”
从小到大,哪怕是父母家人,五月也从未被人这样珍而重之地对待过,听他这话,不由得瞬间泪目,恐怕被他看见,赶忙低下头去。钟妈妈同样感动流泪,不停地擦眼睛,擤鼻涕,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家润则红着眼睛,紧张地看着爸爸,如果爸爸敢说一个不字,他马上跳出来吵。
钟爸爸人虽然不地道,但却并不傻,肯为五月而向自己低头的女婿;这样看重五月,同时愿意和自己好好说话的女婿,就凭他有限的见识,也明白这世上大概找不出第二个了。更何况,这个女婿是这样一个,他文化低,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总之令人一见就会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大声说话的那种人物。
越是自卑的人,往往越要强。换个说法,即一无所有的人,往往越是看重自己那一文不值的面子。钟爸爸在这一带,是人家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被人当成垃圾瘪三一样对待的,也从没被人正眼看过的,今天面对着向自己深深躬身、请求自己同意与女儿结婚的泽居晋,感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被人尊重的滋味,心一热,一句“好的,你把她带走吧”几乎要脱口时,又凭着残存的理智给强行咽了下去。
钟nǎinǎi是他的知己,适时地代他问出下面这句话:“彩礼的事情怎么说?”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也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尊重不尊重,面子不面子的,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屁都不是。说千道万,都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泽居晋闻言,取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银行卡奉上:“日本的婚嫁习俗和中国没有很大区别,也有彩礼一说。不过因为这次我们突然决定结婚,没有来得及准备什么……”
因为前面被五月一通不留情面的反驳和抢白,此刻泽居晋的态度就格外的令人感动。女婿给足自己面子,钟爸惊喜之下,激动的险些飙出泪水,颤抖着手把银行卡接过去,眼睛不敢与女婿对视,别过头去,jiāo代钟妈妈:“还坐着干什么,去给他们收拾房间,把家里那两床新棉被抱出来给他们铺上!”
五月惊愕之下,张口结舌地问泽居晋:“卡是你提前准备好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钟爸爸jiāo代完老婆去整理房间,回过头来小心赔笑问:“卡的密码是……”
泽居晋说:“是五月的生日。”
钟爸爸又追出去,喊住往外走的钟妈妈:“五月的生日是……”
家润站起来,从钟爸爸手中劈手夺下银行卡,塞到五月手里:“他连你生日都不知道,别浪费了!”
钟爸爸气得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我年纪大了,忘xing大,一下子没想起来罢了!”
钟妈妈把五月原来的房间整理出来,五月才跨进一步,马上又退了出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住到这间房间里去。钟妈妈问她为什么,她不说,但就是不进去。
泽居晋也说:“我们去住酒店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钟爸爸恐怕他们第二天爬起来就走人,连忙说:“你二叔家的楼房是新盖的,什么都是新的,去他们家!”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