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他们这是在干嘛?”
家润指指钟nǎinǎi:“那个是无心。”指指钟爸爸,“这个才是有意。”
姐弟二人一同进屋,家润一手抄起钟爸爸手里的破收音机,往院子里一丢:“别听了,要听躲起来一旁去听!”
钟爸爸眼看着自己的收音机被摔得稀烂,气得吼起来:“你,你!”
小伙子处于叛逆期,脾气暴躁得很,加上因为五月之前的事情,导致他和爸爸关系更差。钟爸爸对他,已经从早先的无条件的宠爱逐渐变为现在的忌惮和害怕,气恨得要命,却拿他毫无办法。
家润不睬爸爸,进去把电视机的电源猛地一拔,钟nǎinǎi也生气道:“你这孩子!我正看到热闹的地方!”
家润高声道:“都看几遍了?还看!”转头又向泽居晋道歉,“姐夫,不好意思。这个电视剧一天八集连放,nǎinǎi从早看到晚,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泽居晋一哂,和五月开玩笑说:“我也看了一段,感觉挺热闹,就是情节不太合常理。”
“哪里?”
“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每个人却都穿着簇新湛蓝的棉袄,偶尔打个漂亮的撞色补丁。不管家里多穷,女xing群众一律大浓妆,发型比夜店里那些女孩子还要时尚。这也就算了,一个食堂厨师竟然研发出了包子zhà弹,自己人吃是包子,看见敌人过来,随手一丢,包子转眼变成威力十足的zhà弹。”耸耸肩,“感觉比哈利波特还魔幻。”
五月正要说话,家润连忙阻拦:“别说了!姐夫是客人,而且第一次上门,当着人家的面讨论这些,多没礼貌!”
钟nǎinǎi被禁止当着泽居晋的面看神剧,独自生了回闷气,无事可做,又捉住泽居晋,盘问他家里条件如何。两个人鸡同鸭讲,连比带划,老太太总算弄明白他是家中独子,婚房也有。
老太太内心又是高兴又是发愁:这个人哪里都好,从长相到身材,无一不令人满意非常,就是日本人这点讨厌,膈应人。打听来打听去,终于问到那句“你们那里可兴给女方彩礼?一般给多少?”时,又被家润忙里偷闲给凶了一句:“别问了!证都领好了,还提什么彩礼!”
五月把泽居晋拉到一边去,家润也不睬钟nǎinǎi,钟nǎinǎi气愤愤地对着空气说话,借助气流,把想要说的话传递到大家,主要是泽居晋的耳朵里:“我们家养到这么大的孩子,说跟他就跟他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前头姓赵的那家闺女也是远嫁,人家闺女有良心,说嫁到外地去,将来不方便回来照顾父母,作为补偿,除了彩礼以外,另外还给了十八万买断的钱!”
家润听不下去,正和nǎinǎi据理力争,钟妈妈从厨房探头出来:“饭菜好了,都来吃饭了!”
一家人齐聚到厨房去,团坐在一桌,开始别别扭扭的吃晚饭。饭吃到一半,钟二叔一家人也过来了,主要是没见过活的外国人,特地跑来参观。见五月这个外国女婿长相和中国人一样也就算了,竟然还说着港台腔的普通话,实在稀奇。
钟二叔悄声嘀咕:“别是中国人假冒的吧。前段时间看到新闻上说一个长着勾鼻子的新疆人跑去上海冒充老外,专门到酒吧那种地方骗人女的钱财……就是吃准了中国人崇洋媚外的心理……要不是被警察捉到,估计还要有人被骗……”
二婶断然否决:“我傍晚听他说过话了,不是中国话,肯定是外国人。”
钟二叔仍旧表示怀疑,和二婶偷偷说:“别是新疆话吧?身高也不对,身材这么高,站得这么直,像棵白杨树……日本人哪有那么高的?我前些年有一次去济南办事,看见一个日本旅游团。”用手比划着,“一群小老头,个儿都不高,顶多到我这里……”
话没说完,家润叫起来:“二叔,这里都听见了!”
五月尴尬不已:“二叔别说了。日本年轻人现在的平均身高已经超过中国了,他们牛nǎi喝得很多,超市里的牛nǎi和矿泉水一样便宜。”
二叔讪笑,连忙住口。
泽居晋笑笑,拉了拉五月的头发。
一顿饭草草吃完。钟爸爸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