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一脚。
凤楼气得笑了:“你娘的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扯这些有的没的。”
刘武师一时忘情,白挨了一脚,忙放下这茬,说道:“三姑娘那天在临风楼里和劫匪中一个叫做管小九的头目打了个照面。所以若是我出面去打探,必能探出个准信儿!”
凤楼大喜过望:“好,好!”
刘武师趁机道:“温大爷快叫人为我松绑,我明天就带上三姑娘去临风楼打听打听。”
水生忙叫道:“五爷小心有诈!二爷手底下几百人都没打听到确切消息,他一个武师,哪里碰巧就就知道这么多了。”转头问刘武师道,“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仅知道名字,连人相貌都认识,你莫不是也是劫匪一伙的?”
刘武师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年岁虽然不小了,却对颈子上的这颗人头却爱惜得很哪!”
水生不信:“眼下风头正紧,那个管小九不躲起来,偏要去临风楼招摇过市做什么?”
刘武师哼哼道:“手腕子痛,脚脖子也痛,没力气说话。”
鸡鸣脱下皮靴,照准他的脸,“啪”的一声,给他来了一鞋底,问道:“现在可好点了?”
刘武师面目变形,吸着凉气,道:“好多了,全身都是力气。”歪着头,肩膀上蹭了蹭脸,等痛疼减轻,开口说道,“这话说来话长,温大爷请听我细说,那管小九是苗人,原先连名字也没有,管小九是后来起的。苗人轻生好斗,睚眦之隙,动辄聚众纠党,这地方又穷,自古以来都是贫困之地,便是太平年间,吃不饱饭的也大有人在。说起来,那管小九早先也是良民,家里吃不上饭,就同匪徒勾结到了一起,他武艺了得,等常人不是对手,但他这个人呢,有个弱点,就是好色。劫走饷银前,他刚和饼生勾搭上,哪里舍得丢开,所以仍旧去见饼生的面。”
鸡鸣道:“手里有五十万两银子,连个唱小曲儿的姑娘都娶不起么,你编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
刘武师道:“那是因为饼生她爹不准饼生嫁他,二是他们没把官府放在眼里。人家在官府里头有眼线,你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这边还没议定的事情,他们那边就先知道消息了。照你们温大人那样的查法,就算查探一辈子也捉不到人影儿!”
凤楼心惊:“贵州城怎么就黑成这样了?”
刘武师道:“我们贵州城现今有个说法:要当官,先为匪,当官须为匪,为匪可当官。朝廷多次剿匪招安,实则是招匪封官,手下匪徒人数愈多,官就封得越大。官匪勾结,匪患不息。只是他们这一回不小心闹大了,把朝廷的饷银给劫了去。”
凤楼问道:“照你这样说,只要去临风楼,找到那位唱小曲儿的饼生姑娘,就能等到管小九了。”
水生接道:“抓住管小九,再顺藤摸瓜,一举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
刘武师却是忽地一笑。凤楼问道:“你笑什么?”
刘武师道:“那管小九会妖术,能变身,想变男身变男身,想变女身变女身,你这回看见他是个男子,保不齐下回再见时就是个美娇娘。没有我,你们只怕抓他不住。”
凤楼迎着愈来愈深的夜色长长吁出一口气:“二哥运气真是坏到了极处,给自己惹上这样一桩麻烦事。”
刘武师忙道:“温大爷也不用这么忧心,我刘某人在贵州城是个十字街跺跺脚,都要震得四城乱颤的人物。快些将我放开,咱们明天就去——”话没说完,忽然心口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抽搐了几下,完全倒地之前,还来得及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胸口,一柄长刀从背后穿胸而过,心口血顺着刀尖一滴滴地滴落在面前的地上。
刘武师倒地前挣扎着问了凤楼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鸡鸣见刘武师胸口滋滋往外冒血,又是恶心又是害怕:“这人留着还有用处,这么急杀他做什么?”
凤楼擦拭刀尖上的血迹:“这人是个后患,不能留下。”
鸡鸣问道:“此话怎讲?”
风楼道:“这贵州城是他的地头,一旦放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