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物件,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青木桑。”
因为这间厨房,他当场签了合同,付了定金。
十天年假结束。他去上班,拎着给同事们从关岛带回来的小点心。给桐谷翼的那份,则单独放在一个小纸袋里,除了点心以外,还有那把黄油刀。
她也许会喜欢,她应该会喜欢。等她收下黄油刀后,他就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说道:“最近买了套结婚用的房子,但不知道怎么装饰,能否请你帮忙去看一下?就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来装饰。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那就太好了。”
换上工作西装,直接去了柜台巡视,路上遇见两个手下,手下向他问好时,面色似乎有点奇怪,但他现在顾不上关心这些。
他径直去了柜台,原本该坐着桐谷翼的柜台上却坐着竹村。他手chā在西装裤兜里,远远站了一站,半天,才上前去,蹙着眉头问:“桐谷人呢?”
竹村站起来,小心翼翼说:“青木主任难道不知道么?”
他的心开始猛跳,当然面上还是无动于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应该知道什么?”
北川这时chā口说:“大家是商量过后决定不告诉青木主任的,主任人在海外……怕影响到您出游的心情。”
竹村说:“桐谷桑上周工作时晕倒在座位上,被发现后,立刻送去了医院,途中就休克了,医院里没有抢救回来,据说是病duxing心肌炎……”尽管才入职不久,和桐谷翼算不上多熟悉,但身边年纪轻轻的人突然离世,竹村还是唏嘘不已,几乎是流着眼泪说,“才25岁……”
这天,他有点不太舒服,又请了半天假回去休息,拎着包,走在路上时,给不动产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房子不要了。工作人员惋惜不已:“这样一来,定金可就要不回来了……”
他说无所谓,那房子没办法去住了。
工作人员在电话里问:“青木桑,容我冒昧问一句,您说的‘没办法去住了’是什么意思?”
他说:“厨房太大,太亮。”
第二天,他照常上班。去柜台巡视,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分手道别的情形。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所以他就多看了一眼。
那男人要走,女孩子追上去抱他的腰。女孩子要走,男人转身来拉她的手。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面色都很平静,没有流泪,没有歇斯底里,然而眼神乃至一举一动却又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一种难以名状的缠绵和哀愁。
但,这也不过是在机场里每一天都能看见的风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并不足以为奇。
他之所以能感受到其中的悲伤,他想,主要还是因为悲伤的是他自己吧。大概。
男人转身离去的下一秒,女孩子就流下了眼泪。行李超重,她又泪花闪闪,新入职的值机员竹村不知所措。
他慢慢走过去,问:“什么事?”
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帮那个叫做zhong wuyue的女孩子把四公斤的超重费免了。这在严格遵守公司规定、八年都没有出错的青木主任身上,似乎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他想也不想就做了。无他,只是觉得以桐谷翼那爱哭的xing格,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哭出来罢了。
五月在进安检门之前就被拦了下来,因为她手里还拿着一瓶橙汁。她身后的一个旅客示意她把橙汁丢掉,她有点舍不得的样子,问工作人员:“我现在喝掉还来得及吗?”
这时,刚刚帮她的那个值机主任,名叫青木的男人又经过,手里还拿着个小板凳。
青木把小板凳递给她,柔声说:“坐下来慢慢喝好了,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她道谢,坐在小板凳上,拧开盖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了橙汁。
青木远远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安心坐在小板凳上喝橙汁的女孩子,心内颇觉欣慰,同时心想,桐谷那家伙,不知道后来去了八尾市没有,希望她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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