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便有店伙暗地里嘀咕:都照二掌柜这样,我们连饭也不要吃了。
这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冯怜怜带人过来逛,衣料又挑选了几匹,月唤忍不住说:“姑娘来光顾我们家生意固然是好,但即便赏人送人,只怕也用不了这么多。姑娘花销这般大,蔡大人和……也不生气么?”
冯怜怜笑道:“那老虔婆气得要死,只不过拿我没法子罢了。至于老蔡,怕我偷逃,从不给我一分银钱,愈是这样,我愈要叫他出血。”
月唤闻言,暗暗心惊,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冯怜怜挑好衣料,却又不走,倚在柜台上和月唤说了好一会闲话。凤楼虽不叫她与这人多打jiāo道,但话说多了,她却有点喜欢上这冯怜怜了:说话直爽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
这冯怜怜的直爽和香梨又有所不同了。香梨是嘴甜爱笑,专拣人喜欢的话说;而冯怜怜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和店伙们什么玩笑也都开得起,一个不高兴,马上就要张口骂人。固然多多少少的有些喜怒无常,但和这样的人相处,不会心累,因为她心思都摆在脸上。
月唤和她话说得投机,把凤楼jiāo代的一番话忘得一干二净,在得知她是被父亲的亲兄弟卖入青楼的坎坷身世后,更是暗暗叹息,很是洒了一把同情泪。
在铺子里呆到中午,不用人叫,她自己就带上人,自觉回家去了。到得府中,回自己居处之前,先去老太太那里坐了一坐,陪着老太太说了会闲话。把店里的情形说与她听,告诉她今天生意如何,什么布卖得好,什么又卖不大动,丁掌柜是什么xing子,店伙们又都是什么样的人。她说的头头是道,有条有理,老太太听着,也觉欢喜,就跟自己去了铺子里一般。遂与周围人不住夸她,说她这般历练下去,将来必能成为凤楼的好帮手,云云。
凤楼这天带着鸡鸣外出办好事情回府,在二门处恰好遇见水生,招手叫他过来,一同跟到书房伺候。到得书房内,凤楼落座,水生站在旁边回话:“……早上五爷出门后,姨娘带上静好姐姐和四春也跟着出了门。三个人先去老太太那里请了安,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后又乘轿子去了铺子……姨娘在柜台里坐的时候多,出来招呼客人的时候少,招呼的也都是女客,有王举人的娘子并两个闺女,有丁员外的老娘,还有几个看着面熟,不太认识的……”
凤楼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后来呢。”
水生道:“姨娘和冯姑娘说好话后,就带上人径直回了家。”
凤楼蹙眉:“冯怜怜又去了?”
水生忙答:“冯姑娘这阵子每天都去逛一逛的。我问了温大成,这一回冯姑娘好好的坐着说话,没开什么出格的玩笑,就坐在柜台内说了些陈年往事,把姨娘都听哭了。”
凤楼点头:“这样也罢了。”
水生笑嘻嘻问:“五爷,明儿,我可以跟着五爷出去了么?”
凤楼一笑:“且过两日再说。”
二掌柜上任第三天。大风,小雨,一大早上还下了一阵冰雹。月唤照旧早早起身,收拾好准备去铺子,凤楼与她道:“今天就不去了罢?”
月唤道:“不行,二掌柜不去,他们就群龙无首,只怕要乱了套了。”
凤楼哈哈一笑,屈指往她额头上一凿:“群龙无首哪是这样用的,总坐在柜台内吃点心喝茶水的闲人也好意思这样夸口。罢了,我正好有事去铺子里,和你一起去吧。”
因着这几场阵头雨,街上道路泥泞,行人稀少,二掌柜虽然早早跑过去坐镇,但生意没做成几桩,冯怜怜也没过来说话。月唤在柜台在柜台内吃吃茶,听听店伙说话,还没到午时,丁掌柜便过来说:“外头雨脚住了,二掌柜不若趁这个时候回府去罢。怕过一时又要下起来,路上泥泞不好走。”
月唤点头应下,带上人,才到门口,天又飘起了毛毛雨。今天早上走着过来的,回去也只好走着回去。静好和四春两个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一路上打打闹闹。月唤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一条街走过了大半,已经远远地看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