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擦洗得闪闪发光,马桶刷得能照出人影子来。衣服洗好晾好,地板擦好,又给花花草草们浇了水,捉了虫,小心摘去枯叶。时间消磨到下午五点钟,心里乱成一团糟,再也待不住,像是发了烧一样,手里的东西一丢,抓起包就往外面跑。经过三楼时,金秀拉的房门大开,她也正准备出门,看见五月,赶紧喊:“你不是要看书吗?去哪里?”
五月说:“我出去散散步,马上就回来。”
金秀拉在后面同情地叹气:“这孩子,看书都看傻了,可怜。”
跑到小区门口,顺着马路慢慢走。本想吹吹冷风,想一想心事,谁知迎着冷风,头脑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愈来愈狂热,下一辆公jiāo车来,想也不想,拎着包就跳了上去。公jiāo车开到地铁站,她跳下来,直奔地铁站,二号线乘到人民广场,一路奔跑着去换一号线。
不到二十分钟,地铁开到衡山路站,她的心脏猛跳,随着人群下了车。从几号口出来距air jazz house最近,在家里时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从地铁出来,没有耽误一分钟时间,只走了一走,没用几分钟,她人就站在衡山路酒吧一条街上了。
去过一次酒吧,留下的回忆太可怕,本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进第二次,可还是身不由己地来了。进了酒吧,那段可怖回忆再度涌现,慢慢的就紧张和害怕起来,呼吸一声声加重,极想抽身逃离,发足落跑,可是脑子里另一个狂热的声音却在不停地在她耳边怂恿和劝诱她:不见到他,你怎么可以走?就看他一眼,就看他一眼,看到了,转身就走。
极想要看那个人一眼的的念头太过狂热,终于将她的理智和恐惧心打败,占了上风。她攥着包带,低头进了酒吧,给自己要了一瓶苏打水,找到角落里的一个卡座,坐进去,悄悄观察酒吧里的客人。
这间酒吧比虹梅路的一期一会安静点,没那么闹腾,流淌的音乐是dj okawari的flower dance,是她以前在赤羽常听到的钢琴曲,因其空灵又唯美,她做家务和冥想时也最爱听这一支。
酒吧内设有舞池,有男女拥在一起跳着慢节奏很慢的舞。她跟着flower dance的曲调轻声哼唱,假装现在是在家中,舞池中的那些人头是一场雨后,森林里冒出来的蘑菇。听熟了的曲子,多多少少总能给她带来慰藉,使她怦怦乱跳的心脏多少平静了下来。
可能时间还早,客人不太多,还没满座。看看手机,时间刚好六点整。苏打水喝了几口,轻轻叹了无数声的气,时间到了六点零三分。六点零三分时,从门口涌进一群年轻男女,其中有一对男女身着情侣服,上身是同款军绿色飞行员夹克,脚上是一样的工装靴。唯一不同的是,女郎以夹克配短裙,年轻男人则在夹克下面配以随随便便就能搭凹两三百个造型的破洞牛仔裤。
这一对情侣自一进门后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五月才平静下来的心脏更是重重地跳动,但这个时候却还没有忘记掩饰自己,不停地去拨弄额上的刘海,借以遮挡面孔。
那一行有十来个人,可能提前订好了位子,进门后就被侍应生直接领到一个比较靠近舞池的座位上。一群人坐下后就开酒的开酒,点烟的点烟,说笑的说笑。
她想要看一眼的人,泽居晋,他在落座后,歪头点燃一根香烟,然后叼着烟和同伴低声说话。他女友——昨天那个感冒的帅气女郎,一边看酒水单,一边他唇间把香烟拿过来,自己吸了两口,重又塞回给他。他吸一口,眯着眼,转身去和女郎说话,不知说了什么,女郎开怀大笑,然后伸手去揉他的头发,把他头发揉乱,手顺便往他肩上一搭,身体也挤过去,咪咪紧紧挤在他胳膊上,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和他窃窃私语。两个人从进门后小动作就没有断过,看着暧昧,却也自然。一桌的同伴大概也已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意。
五月狂喝苏打水,嗝打了一个又一个。
她和钱沐约会时,就是互相问:“你今天想去哪里吃饭?这个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或者是,“听说这个电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