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许是醉了酒的缘故,他掌心微微发烫,手掌却又力大无比,把她的手腕子攥得生疼。她转头看向门外,院中静悄悄的,并没有人从门前经过,怕有人看到,又盼有人看到。一时之间,心口不由得砰砰直跳。
小满心头小鹿乱撞,在床头这般呆坐半响,待回过神来,把面巾往盆中一丢,腾出手来去推凤楼,口中低低嗔怪道:“五爷,快松手,你这样算个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岂不是叫我难做人?你倒是说话呀。”
凤楼一个用力,把她扯向自己,使她身子半伏于自己身上,再伸手往她的袖管中探,口中含糊道:“妹妹,怎么抛下我这么久?去了哪里?”
小满再是胆大,此刻伏于他的身上,袖管中一条光溜溜的臂膀被他微烫的手掌上下摩挲,又是惊,又是喜,又是羞,心内慌乱难言,身子不由得抖将起来。
凤楼的手已由袖管探至她的上臂,犹觉不足,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去亲她的脸蛋,嘴唇将要贴上她的肌肤之时,忽觉气息有些不对,猛地睁开眼睛,随即便是一愣:“怎么是你?妹妹呢?”生恐钟家人看见,忙转眼去看门外,院中依旧静悄悄的,心下便是一松,酒也即刻醒了大半。将满面绯红的小满上下打量两眼,心道,倒也一身细皮嫩肉,又是个轻佻易上手的,可惜是她的妹妹,这就无法可想了。慢慢坐正身子,捏了捏眉峰,似笑非笑道,“龙姑娘,烦请你去唤妹妹来。”
“姐夫,我原是进来给你送水净面,但你却将我当成了月唤姐,非要扯着我唤妹妹。人家心里正吓得要死,可巧姐夫就醒了。”小满满面红晕,强笑两声,从床榻上跳下来,低垂着头,颤着嗓子道,“姐夫放心,我不会乱说话,姐夫原也是吃醉了酒才认错了人的,不必往心里去。”言罢,不及整理衣衫,疾步往外走,脚被面盆绊了一下,泼洒了一地的水出来,却没有察觉。
李大娘陪着月唤娘与两个嫂子说话,忽然内急,便去屋后净房,忽见四春同钟家的两个小孩子正在大呼小叫地摘柿子,她在树上摘,两个男孩子就在下面撩起衣襟兜。李大娘登时来了气,折了一根树枝,指着骑在树杈上的四春怒喝一声:“你个死丫头!你就是这样当差的?五爷人呢?”
四春吓一大跳,讪讪地从树上滑下来,不敢说自己爱玩,只道:“龙家姐姐叫我出来玩耍,她会帮忙照看五爷。”
李大娘听得皱眉,扯着四春耳朵急急转身往回走。到得凤楼歇息的厢房门口时,恰好就看见小满一脸张皇地从屋子里奔出来,她一身衣衫虽不至于不整齐,但一张脸连同两个耳朵都通通红,一只裤脚管却不知怎么被水浇湿,软软地贴在脚踝上,看着颇为奇怪。
李大娘心里一急,当下就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多说话,疾步往屋里冲,见凤楼衣衫周正地坐在床头,正在捏眉头,揉太阳xué。她这才算放下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龙家小满如何,李大娘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她担心的是凤楼恶名在外,若是在钟家被人瞧见他与小满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于他的名声有碍不说,月唤爹本就不喜欢他,到时闹将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消说,三姨娘月唤自然也要怪她不会当差。
至于那龙家小满,她初初和那女孩子说过几句话,当时便有些觉得她口角过于伶俐,眼珠子转得太活。她自己在温府当差多年,比小满还会看人脸色,比小满还要伶俐几分,但她心里头却不喜欢和自己一样的心思过于活络之人。
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只怕又是个想攀高枝的。若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将来叫三姨娘如何看她?心中越想越气,招手唤来四春,极想赏她两个大嘴巴子,但眼下还在亲戚家中,怕她哭嚎起来惹人笑话,只得强忍了气,低声嘱咐道:“我在这里守着,你赶快去请姨娘来!”
四春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看李大娘没个好脸色对她,心里害怕,忙地一溜烟去找月唤去了。
阿娘的屋子里,挤了一堆的人,月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