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被许氏一个眼神阻退,遂往后站了一站,让他父女说话。
卿姐儿定定地看着他,眼珠子一动不动。他拧了拧卿姐儿的腮帮子,笑道:“怎么见了爹爹也不唤人?唤一声爹爹也不行么?”
卿姐儿紧抿嘴角,眼珠子木木地看人,瞳孔中却映出两个带有温柔笑意的他来。他又问:“你可有想要的玩意儿?爹爹下回出去给你买回来,有么?”
卿姐儿在他怀中,不语不动。已足六岁的孩子,身量骨架却又瘦又小,份量轻得像是三岁两岁的幼儿。凤楼看着她,她却被树上鸣叫的知了的叫声所吸引,开始扭头去寻找。凤楼再问:“你喜欢知了?爹爹等下带你去捉?爹爹小时候也喜欢来着,时常捉了送给看门的老吴吃呢。”
nǎi娘话多,且是个真心实意疼卿姐儿的,闻言,便忍不住在旁chā嘴道:“五爷又说笑了,咱们卿姐儿的身子骨五爷还不知道?便是连路都不能多走的,哪里还能和五爷捉知了?”
凤楼看卿姐儿眼神始终空洞洞的,心内暗暗叹一口气,知道卿姐儿终究不是小月唤,到底不甘心,又道:“待过几天爹爹带你出城去玩儿,骑马垂钓或是放风筝都由你。”言罢,往小人儿额上亲了一口,把她jiāo给nǎi娘,闷闷地原地站立了许久,见许氏带着nǎi娘走远了,这才提脚往里走。
进了二门,远远地看到香梨领着人清点庄子里送来的瓜果菜蔬,正要往一旁闪,香梨已看到了他,一边拿着帕子扇风,一边与身后的管家婆子们笑道:“咱们五爷身上还带着伤,也不知哪里混了一天,这早晚才晓得进家。”
凤楼出言训斥:“胡说,我躺了一整天,这才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一下身子罢了。”
香梨也不与他多言,只笑吟吟道:“今天上半天,我亲自炖了一碗参鸡汤,给你送过去,谁知到了那里,竟是铁将军把门,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到了下半天,我又带人过去送鸡汤。这回你猜如何?倩惜倒是在了,问她你去了哪里,她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甩一甩帕子,哼道,“罢了罢了,想来你也并不放在眼里,我叫人去端回来送与老太太喝算了。”
凤楼伸手扯住她衣袖,笑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回去喝了就是。”
香梨仰了脸,笑吟吟地看着他,问:“五爷今天到底去了哪里?”
凤楼啧一声:“你管得倒多。”
香梨回身便走,与身后婆子道:“时辰到了,都随我去给老太太请安去。”
凤楼一把扯住,问:“我去了月唤娘家,怎地?”
香梨带着些诧异道:“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你这样急赤白脸的做什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随手从一旁瓜果堆里挑出一颗熟透的香瓜,拿帕子仔细擦干净了,轻轻一掰,香瓜便裂成两瓣,递一瓣给凤楼,柔声道,“你尝尝,今年的香瓜比往年的要好。”
凤楼接过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再相了相,这才咬了一口。香梨笑问:“怎么样?这是咱们在北山的庄子里产的。”
凤楼说了一声好,把香瓜又还给了她:“有话直说。”
香梨给身后的管家婆子们使了个眼色,看诸人后退,这才推了推凤楼,笑嗔道:“我看你对人家是愈来愈不耐烦了呢,也忒无情,新人才进门几天,便忘了咱们旧人?”
看他脸上真现出些不耐烦来,这才笑吟吟地言归正传,与他说道:“我爹上回来找我,说他手里的那些田地都不大好,一年到头也没多少出息,所以情愿去北山替咱们家管那里的庄子。我本想劝他一句,叫他老老实实在家过他的安稳日子就好,但他一生都是劳碌命,非要找些事情做才好,叫我来问五爷……总之我也是无法。”
凤楼半笑不笑道:“你爹的胃口这几年已是越来越大了。原先只求吃饱穿暖即可,及至衣食无虞了,便打起旁的主意来了;给他添置家业,买房置地,叫他收租做富贵田主,谁知转眼又看上了温家的庄子……他要真是那等有本事的倒也罢了,一味的喜好喝酒听戏。你爹领着你们一家子过了那些年捉襟见肘的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