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李适的围杀下,魏子兴自爆金丹而死,不过有了对付这些自爆修士经验的李适,直接调动战部灵云碾压在了魏子兴的周身,让金丹自爆的威力下降到了几乎消弭殆尽。
不得不说,战部灵云这种东西在主动攻击上没有特殊的施展技巧攻击力都算不上强大,但对付能量性质攻击的防御上却是种相当不错的应对选择,所以像金丹自爆,元婴自爆,在精锐的战部修士眼中,基本上就是不不堪一击,顶多就是炸出好大片灿烂的烟花。
而几乎就在李适干掉魏子兴的时候,蓝雪冰也强杀了元婴期的魏天炎,寒气弥漫,最终封锁了紫色异火的灼烧,随着魏天炎的死,紫色异火更是直接灼烧了魏天炎的身躯,没有留下半点的残骸,有得只是随风飞去的灰烬,这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火焰烧尽,却连异火本身也随风消散转眼无影无踪,异火这等天生地养的奇珍,基本上都会随着它们主人的死去而消失,从没有强行夺取一说,每名能够拥有异火的修士都算得上是福缘深厚的修士,不过看着这紫色的火焰耗尽,蓝雪冰也不自觉的感觉到一丝心疼。
毕竟这可是异火,唯有等到这异火毁灭后才会有新的同类异火诞生,但每种异火的诞生往往都是需要万年十万年,而且谁也不知道它们会在世界的哪个疙瘩角落里啊!
“不错啊,这群家伙看起来有点像是战部的样子了!”蓝雪冰看着经过了一番厮杀的战部修士,他们身上的气势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几分稚嫩的杀气,比较起蓝琊战部这样的百战精兵,自然是比不上的,不过作为初创的战部,多多少少算是像是一点点的样子了!
“还是不够啊!”李适看着这群修士,摇头道,“他们顶多只是悍卒,但不是强军!”
“强军?”蓝琊看了看李适的这一群战部修士,说道,“那可是要死掉大半!”
“哪怕只剩下十分之一,若能成强军,配合阵法也可守住青谷界!”李适神色平静道。
话语间,却见到民兵战部的修士们冲入到魏家庭院中,随着修士全部阵亡,在这时留在魏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只是仆役与凡人,莫说凝脉期,就算灵动期修士都没有几个,甚至某些仅仅依靠灵物提升修为的女眷,在这时候却也没有逃走,在当初十万大军的灵云包裹住了魏家大院的时候,想要用正常的办法逃出去,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面对这群几乎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羔羊,仅训练了一个多月的修士可是不要指望他们有多么好的纪律,他们仿佛一群蝗虫,所过之处,整个魏家大院,悲鸣之声绵连不止。
“曹云、吴兰、王飞,典虎,带领尔等直属战部入内,凡是违反军纪者,全部抓捕,凡是不听军令者,就地格杀!”李适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我在魏家大门等你们!”
“诺!”四人都是李适青莲战部的老人,却知道李适带兵的军纪,而这支民兵战部虽说是蓝琊带着训练,但实际上这个战部的根基却是李适的青莲战部,而军纪也是沿用青莲战部的修士,原本青莲战部的修士,出身青莲昆仑,该有的礼仪与教诲从就都有了,李适指定下来的军纪甚至看起来有点多余,因为他们一般的情况也不会无故去违反!
倒不是昆仑的修士眼中看不到利益,而是一个个追求更高的境界,因为蝇头利而破坏了自身的心境,反而对自己追求大道有所阻碍,那反而会成为自身突破下一境界的桎梏,修仙修仙修炼得是自己的修为,更是自己的道心,可以无耻,可以懦弱,甚至可以不容世俗,但一定要有本心,要有底线,如果连这都没有,那那修炼得就是魔,而不是仙。
这些知识昆仑的修士都有长辈留下来的经验,自然是个个都清楚的,但对绝大多数散修来说,他们恨不得把每分利益都抓入到自己手中,这样的行为除非受到上天眷恋或者天赋异禀,否则这群人纵然得意一时,但绝大多数都是成为了灰灰,大道的道路是走不远的。
当然昆仑弟子也不敢说各个都遵守清规戒律,但是相对于散修终归是少数中的少数!
很快只见到四人率领各自的战部,进入到了魏家,从黑夜到白天,再从白天到黑夜,一个昼夜的时间,李适就这么的站在了魏家大门的门口,默默的听着魏家大院内的喧嚣慢慢的安静,魏家大院内的悲鸣慢慢消失,但自己面前一名名民兵修士被四人的麾下压附着跪在了李适的面前,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仿佛有成千上万之人,让人不自觉的望而生畏!
“要不,算了!?”蓝雪冰看着这近乎六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违反了军纪的修士,忍不住对着李适劝说,至少在蓝雪冰看来,法不责众,若这么多修士都处罚了,他们还怎么带,其他人又怎么带,蓝雪冰感觉这样下去,最终下不了台的人反而是李适,又何必呢!
李适没有回答,而是信手布置了一个幻阵,却见到李适本人被投影到了半空中,在这一刻所有修士都能够看到,甚至听到李适说出的话语,仿佛与李适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曹云、吴兰、王飞,典虎把魏家之内的所有珍藏的美酒佳肴全部都带上来,给诸位兄弟吃好,喝好!”李适的话,让在场每一名修士都感觉到了惊愕,甚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错误,毕竟自己听到的内容实在是太离谱了!
李适不但没有惩罚,还给他们美酒佳肴,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嘉奖这群人吗?!
一众在一旁观看着眼前情景的修士,在这一刻议论纷纷,完全不理解李适的所作所为!
但是这些民兵对李适的命令会打折扣,但是曹云等人四人却并不会,虽然他们也不理解李适要做什么,但是一路行来,李适的命令从没有出过什么致命的错误,所以这四人却是把这些美酒佳肴全部都送到了这一名名修士的面前,等到了每个人都送到之后,一名名跪了地上的修士吃着美酒佳肴,不但没感觉到这饭菜香甜可口,反而如同嚼蜡。
李适道,“曹云,按照我军军纪,所到之地,凌虐其民,私切军资,应当何罪!”
“斩!”曹云果断的回答,而随着他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顿时一阵寂静!
真的杀吗?真的敢杀吗!
“好!我亲自执行!”李适大声回答,而李适的话通过投影,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名名原本仅仅有些犹豫的修士,听到李适的话,顿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着实不敢相信。
他们真的不敢相信,李适会执行这个任务,因为这近乎一万人,他们顶多就是发泄了一下而已,但至少,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昆仑流血流汗,你还真说杀就杀了吗?!
“张继长,你是同青莲一起出来的老人,当初守卫青莲别院被天一书院修士的炎龙术波及濒临死亡,是紫嫣把你救了,你也因祸得福进入到了凝脉后期,之后参与天磁山之战,以一敌十奋勇当先,后参加天水界定鼎之战,更是坚忍不拔,面对魏少君的军势半步不退,在你从战线之退下来的时候,身上一共有三处剑伤,五处法伤,甚至有一处伤口接近心脏!我可有说错什么!”李适的目光看着张继长,一步不退,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战首,我我对不起你!”张继长听到李适如数家珍的述说着自己的事迹,心中却是不自觉的有一股热血涌上了自己的眼眶,眼睛红红的,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我的师弟,你犯了错误,我可以原谅,但你是这支战部的修士,而且是名管辖五百人的伍长,更可谓是知法犯法!在军法面前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因为原谅了你人,那么军法就废了!”李适道,“你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且说出来,我只要能做到,便一定替你完成!”
“师兄,天一书院进攻我们青莲别院那日,我的师傅死了,我的师妹死了,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浑浑噩噩额的活着,唯有在战部中杀人,我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张继长道,“师兄问我有什么遗愿,不知道师兄能不能陪我喝一杯,让我抬头挺胸走完这一段!”
“干!”李适拿起酒碗倒了一杯酒水,与张继长碰杯之后便是一饮而尽,而张继长也举起了酒杯喝下了酒水,而在他把这一杯酒水饮尽,李适手中的灵剑也刺穿了他的心脏!
“请师兄,一定要灭掉天一啊”张继长带着最后一口气,对着李适说道。
李适没有回答,来到了下一个人面前,道,“张飞客,青谷界散修,灵动期修士,因为受到了青谷世家的迫害,所以在我昆仑募兵之时选择加入到我昆仑的民兵战部中,因对世族痛恨,昨日虐杀魏家手无寸铁的凡人五十余名,甚至连幼儿稚子都没有放过!”
张飞客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李适,他没想到李适不但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更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清清楚楚,张飞客听到李适的话,不由低下了头,他知道,连张继长那样一路跟随李适而来的青莲修士都没有被李适开一面,那么自己就跟不可能被放过。
“你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李适看着眼前的张飞客,很是沉稳的询问道。
“天下世家都改死!”张飞客狠狠说了句,目光看着李适道,“我想跟您喝一碗!”
李适没有多话,便举起了自己的酒碗,倒入了酒水之后一头饮下,而在张飞客也喝下了这酒水,放下了碗之后,李适手中的灵剑便是刺穿了他的心脏,鲜红色的血,洒了一地。
李适来到了下一个人的面前,这一个人跪在了地上忍不住的磕头,口中喃喃道,“战首我错了,战首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就当做是饶了我一条狗命!”
这一幕随着李适的阵法投影,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个祈求活命的男子报以鄙夷的神色,仿佛同这家伙为伍,却是自己这一辈子的耻辱似得!
李适神色肃穆,来到这人面前,将他扶起来,很是郑重的说道,“周离,青谷界寒门子第,因私取魏家灵石与灵器,不仅放满了你的储物袋,更连身上都围了一圈,所以被以私切军资致之名所捕,别人以为你贪财,实际上是因为你出身寒门深知资源之苦,别人以为你怕死,实际上是因为你有一妻一子,你怕你死了孤儿寡母在这修真界定然受到欺凌,你放心,我会赐你的妻子五十亩灵田,以供给他们生活修行所用,代你照顾他们二人不受其他人的欺负,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且一并说出来,我若是能够做到,便是替你去做!”
“谢战首!”周离抬起了头,目光看着李适,鼓起勇气对着李适说道,“希望离能够同战首饮一杯酒水,若是到黄泉路上,也不会在兄弟面前丢脸!”周离说着脸上却是带上了几分的荣光,他那原本胆如鼠的猥琐感,全然不见,整个变得超脱起来。
李适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声干杯,便再次喝下了酒水,然后一剑杀了周离!
就这样,李适一步一行,来到了每一个战部修士的面前,平静的说出他们的名字,讲述他们的过往,然后陪着他们共饮下酒水,然后果断一剑杀了他们,没有迟疑也没有滞留。
这时候的在后面的跪着的战部修士们,看着李适手持的灵剑向着他们一步步的接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此刻不但没有感觉到死亡的畏惧,反而忍不住想要无声的哭泣。
哭泣那个手持灵剑的男子,他脚踩鲜血,伏尸无数,但却终归只是独自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