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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七傅出手!草薙老人!
    皇帝为何对天策军如此恐惧?
    天策府此时占据的位置是古代齐国所在的国疆,也是九大军事要地之一,这块地方都是平原,几乎没有天险可守,但却是最适合天策府的军事要地!
    古人言,齐地,山东以自守则易弱以亡,以攻人则足以自强而集事!
    战国记事中乐毅在半年攻下齐国七十座城池,田单又收回了齐国,历史上齐国经常被攻打,然后又收回去,足见这个地方放在战国时期是守不住。
    但天策府不须守住山东,只须以此为据挥军北上,便可直入京城,京城三面皆有天险可守,唯独南面有山东这块平原,此时天策府从兵发寿光,不须三日便可攻到京城。
    ——寿光——
    又一支大军开始集结,这支军队是天策军的援军,古代大军出征在后面必有一支援军,可随时增援,亦可谨防敌人从后面偷袭,亦可伏击追兵,古代战役经常出现一句穷寇莫追,不是不想追,而是怕被援军伏击,那就得不偿失了,最后还可保证运输部队的安全,假如是打消耗战,运输部队那就是敌方重点袭击的部队。
    如此说,援军乃是军事战役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时候甚至要超过主力军队,有些军事家便喜欢在援军上做文章,故意削减主力军队反增援军,如此以麻痹敌军,敌军疯狂地追打主力军队时,援军再突然出现,便可形成一次毁灭性的伏击。
    这支援军集结完毕,便已是天策府发出的第三支军队,也是最后一支军队,与其说是援军,不如说是赈灾军,是由杨默史义他们带领的,他们所带领军队皆是有汉人组成,也是曾经效力大华的军队,但沈风没有让他们参与到这次军事演练。
    在最前面的军队皆是由僰族、巴族、蜀人、燕家组成。
    这支大军此时便在齐水以南十里处,夸过这十里,便出了山东,而宋行军的军队远在保州,此时天策军只要得到一声号令,便可杀到京城下。
    、、、、、、、、
    此时,老皇帝仍在御书房与沈风谈话中
    但若是我回不去的话——
    这句话老皇帝是听来是有恃无恐的威胁,虽戴着手链脚镣的是沈风,但此时被禁锢的才是老皇帝,老皇帝震怒道:“难道你敢攻打京城!!!”
    沈风避而不答,只是眼神锐利地对视那双天下人不敢直视的目光。
    沧州急报!!!
    河口急报!!
    又是一封封急报送过来,老皇帝已是一片惨色,颤颤巍巍地阅过急报,这一封封急报都在击溃老皇帝的骄傲,老皇帝将其撕成粉碎,震怒道:“短短一年里,天策府竟有二十多万的军队,你还说你不是觊觎朕的皇位!”
    大多数人都会忽视自己以前做过的事,反过来指责别人,沈风冷眼相望,愤怒道:“这难道不是皇上一手促成的!!现在我大军已到沧州,海上还有四百战船驶向京城,这支大军可以为皇上平乱,亦可踏入皇城,请皇上抉择!”
    皇帝怒道:“恐怕除去濮阳宫之后,你便立即篡位夺权!”
    “这是皇上心里所想,并非我所想!”同样的话,沈风真不想再重复,旋即道:“若没有其他事,我先告退了。”
    皇帝怒吼道:“你将九鼎交出来,再交出兵权,朕便免你一死。”
    走到这一步皆是形势所逼,绝不是沈风所想要的情况,那种逼不得已的压抑再一次袭来,情绪一下子失控,疯狂地大笑几声,走到皇帝面前,神色张狂中带着凶狠道:“对于我来说,早已没有任何选择,如今是皇上该做出选择,是杀了我,还是放了我,当然,杀了我比较痛快,但我保证,皇上亦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你!你!!”老皇帝大惊失色,颓然地退了三步,怒指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朕是天子!!”
    沈风嗤笑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原本沈风处事风格是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宁愿糊涂,也不愿意看穿一切,此时此刻,从未如此清醒过。
    “来人啊!!!”老皇帝眼中厉芒乍起,喝来外面的侍卫。
    无数侍卫蜂拥过来,围在御书房外,沈风冷望一眼,抬起脚步从容前行,侍卫望了望皇帝,再紧盯沈风,就等着皇帝下令诛杀。
    老皇帝龙目恐怖地睁着,迟迟没有下令,目光紧锁着,此时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紧张得令人窒息,只须一道口令,沈风便会血溅当场!
    老皇帝嘴唇颤颤欲启,始终下不定决心,待到沈风快走出去,才艰难开口道:“将此人——押入天牢!!”
    闻言,沈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过身去,淡淡笑道:“对了,忘记告诉皇上,我三日便会送信到天策府,若是三日之后,天策府没有收到我的信,恐怕会四处寻人,到时扰乱了皇上的天下可不好。”
    咳咳咳——
    闻言,老皇帝控制不住怒火,一时剧烈咳嗽,脸上潮红急涌而起,病态更添几分,急急喘息几声,沉声道:“给我滚!”
    沈风黯然叹息一声,不忍道:“请皇上相信我,我不是你!”
    我不是你,这四个字意味很多。
    闻言,老皇帝目光冷漠,不知是否能听进去。
    多说无益,沈风放弃最后的努力,怅然道:“夏才女被皇上请入皇宫,请皇上让她一起随我出宫。”
    老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老皇帝连沈风都没有杀,岂会在意一个夏才女。
    在皇宫外等待一个多时辰。
    “嫣然——”得见夏嫣然从皇宫内出来,沈风急忙上去抱住她,低声道:“宫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夏嫣然摇摇头,然后忧虑道:“是否出了什么事?”
    沈风叹了一声,摇摇头,心中仍为顾碧落的背叛耿耿于怀,若只是看到顾碧落的人,还能有所怀疑,但在茶楼却是清楚听到她的声音,一个人容貌可以做假,声音却是做不了。
    夏嫣然柔声道:“你的情绪为何如此低落,我没事,你不必再担忧了。”
    她还不知道顾碧落的事情,沈风不打算告诉她太多,勉强一笑道:“我先送你回学士府,别让府上的人担心了。”
    皇上并没有派人送夏嫣然回去,夏嫣然从此处也可看出皇帝与沈风之间不和,但不敢再惹他心烦:“可这只有一只乘骑。”
    沈风失笑道:“夏才女大可放心,你此时上街捡个孩童问一下,都知道我们已经在交往,所以你大可放心,不必偷偷摸摸。”
    夏嫣然羞笑一下,与他一起坐上马背。
    路过京城内外的街道,便感觉到喧嚣和浮躁,近几个月朝政不当,使得百姓日子不好过,在这之前,百姓口中还会谈起一些趣事,如今口中皆是赋税温饱之类的话。
    “沈风,我可否与你的天策府一起去赈灾,如今有些地方苦不堪言,我实在难以安坐。”一路上见到百姓的忧患,夏嫣然愁容满脸。
    眼下这个时候,真不适合让她出去外面,但夏嫣然性格不愿被束缚,她能询问沈风的意见,已是很在乎沈风,为难地迟疑片刻,郑重道:“你可以去,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马蹄飞扬,两旁美景眨眼经过,夏嫣然却无心念此,柔情地望着他:“你对我真好,嫣然没有看错人。”
    夏嫣然的柔情让沈风扫去不少烦闷,策马奔腾,很快回到了大学士府,心中不想遇到顾碧落,在距离大学士府外一个转角停下,将才女牵下马:“我想先回到宅子里面,就不进去了,你出去外面有事一定要通知我,我会派人保护你。”
    夏嫣然轻笑道:“好啦,我会自己小心。”
    正要告别时,却见顾碧落牵马出来,马背上没有挂着包袱,想必不是出门远行,沈风正要避开,却见她的眼睛已望过来,避无可避,气氛十分诡异。
    夏嫣然也看到了她喊了一声,顾碧落没有刻意避开,牵马走过来,眼中仿佛没有沈风的存在,冷淡道:“我正要去宫中找你,你回来我便放心了。”不过两日,她的脸容变得十分憔悴,眉间化不去的痛伤,仿佛是凝固了般。
    夏嫣然道:“你要去何处?”
    顾碧落冷冷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她从头到尾没有看沈风一眼,仿佛是两个根本不相识的陌生人。
    “嫣然,我先走了。”
    沈风一刻也不想多留,告辞一声,立即翻身上马朝宅子的方向而去,而顾碧落亦是不发一言,牵着马儿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夏嫣然望着两人,茫然不解。
    沈风一旦绝情,便会一点不念旧情,纵然一些回忆仍在脑海中,从西征到天府,从天府到濮阳宫,两人缔结的是生死之谊,沈风从未不会否认顾碧落的决心,便如之前的生死相随,但同时顾碧落也是一个理智的人,她忠于家国,忠于国君,如今沈风已将大军摆在京城面前,坐实了造反之名,那与顾碧落便真的从此陌路。
    “你听说了吗,天策府挥斥二十万大军临于齐水,这究竟是为何?”
    “我听闻是为了赈灾扶助百姓。”
    “若只是赈灾何须发动二十万大军?!我看未必是如此。”
    “天策府该不是想造反?!”
    两个别府儒可从旁边经过,顾碧落听到二人的谈话,霎时脸容惨白,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蓦地屈跪在地上,失魂般地痛语道:“反了,真的反了,为何你不再忍一时——”
    她一直在避免今日这个局面,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一旦发生,将无法再挽回,突然之间,她迷茫了,不知接下去该如何走,缓缓从衣袖中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支匕首。
    如今还有意义吗,他与皇上已撕破脸皮,我纵然以死相劝,即使皇上相信九鼎并未在他手上,也为时已晚,顾碧落手中匕首掉落在地,整个人沉浸在悲痛中。
    她所要去的方向正是皇宫,这支匕首本来用来自尽,她想着在皇帝面前自尽,或许皇帝会相信她的话,但现在已经毫无意义,良久之后,她站起身上马,然后掉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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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之前的宅子与婳瑶她们汇面,此时此刻,沈风不能离开京城,一旦离开京城,皇帝将会不顾一切地除去天策府,齐地不可守只可攻,相反,皇帝很容易攻入山东,但如果沈风还留在京城,皇帝就没有必要这么做,皇帝的打算很明显,先让天策府与濮阳宫先斗起来,况且已经在斗了,只要稍过时日,皇帝便可收拾剩下一方。
    但天策府始终是最大的威胁,天策府掌握九鼎,坐拥二十万大军,据富饶齐地,还知悉皇帝的秘密,如果硬要皇帝选择对付一方,皇帝会毫不犹豫,选择对付天策府。
    但此时还不是时候,虽然不可全面打击,但可逐渐削弱,这便是沈风所面临的困境,今日虽然锋芒毕露,让皇帝惧怕自己,不敢再任意妄我,但接下去皇帝一定会想出一些朝政外的阴谋对付天策府,同时,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濮阳宫。
    如今困境,如何不心烦。
    于濮阳宫,坐任皇帝与天策府互斗,到一定剧烈程度,将天策府以造反之名灭之,再迫使皇帝退位,甚至杀了皇帝。
    于皇帝,促使濮阳宫与天策府相斗,但双方皆有造反之意,但濮阳宫过于神秘,几次追拿无果,而天策府威胁过于巨大,但沈风至少活生生留在京城中,皇帝左右为难,不过,迟早要作出抉择。
    于沈风,只想除去濮阳宫,但皇帝将来必会对付他,不得不想好退路,直接造反代价大,而且是巨大内耗,内耗过后别说想抵御柔然,便是濮阳宫也对付不了,所以沈风暂且只能先除去濮阳宫。
    濮阳宫知道皇帝的秘密,能逼迫皇帝退位,沈风虽然知道皇帝的秘密,不过是猜的,根本没有证据,今日之后,沈风会开始去调查,不过希望不大,想想濮阳宫花了多少年的时间才查出来。
    那用军事威胁是不是过激了,直接撤离京城,或者不用军事威胁撕破脸皮会不会更好点,先说撤离京城,如果沈风走了,皇帝肯定打过来,齐地不易守,到时候还要造反,而且直接造反,不再是军事威胁,如果乖乖就擒毫不反抗,皇上会认为天策府准备不足,先将沈风扼杀,再豁出去对付濮阳宫。
    所以避无可避,只能亮剑。
    再回到最初,皇帝亲赐天策府,便是为了对濮阳宫形成一个威胁,但这个威胁不能超过皇帝所能承受的范围,而濮阳宫那些计策,便是让皇帝觉得天策府的威胁已超出可承受范围。
    威胁小于某种程度,皇帝无惧不为之,威胁大于可承受,皇帝惧之不可为。
    当然,承认自己是蜀人那一步是沈风自己抉择的,那一步是今日种种的主要原因,然后才是顾碧落的背叛,而沈风与濮阳宫之间的博弈其实可以简化为上京和离京,沈风离京,濮阳宫便用计策逼迫沈风上京,而此次上京,濮阳宫又逼迫沈风离京,但沈风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留在京城!并且撕破脸皮明化三方关系。
    一直以来,天策府似乎是皇帝与濮阳宫斗争的衍生物,但今时今日,明了三方关系后,便真正变成三方分庭抗礼的局面。
    其中,有利也有弊。
    如果对于一个志在称雄的枭雄来说,自然是利大于弊,但对于沈风志在巩固家国安身立命的人来说,弊大于利。
    在宅子休息了两日,到了第三日突然听到一个噩耗——
    夏才女命在旦夕!
    消息来源天策府的人,也不是广音的人,而是草谷的人,这条消息确切来说是一个赌约,是向沈风挑战的赌约,而邀约的人竟然是濮阳宫七傅之一的草薙老人!
    草谷大夫的师父,亦是害得草谷大夫一夜白发,身体容貌退化的恐怖老人!
    至今为止,沈风依旧记得草薙老人那双恐怖吊白蛇瞳的眼睛,还有生连在身体上的毒蛇,如今狠毒的一个人若对夏才女下毒,夏才女撑得过几时!
    草薙老人不是为了夏才女,而是为了沈风,信上只说让沈风亲自来霸州,只可带草谷一人,并且承诺这是两人之间的事,不会让濮阳宫参与进来。
    闻信,沈风让一个天府奇人乔装成自己,然后带着草谷大夫连夜去了霸州。
    而此时的霸州,可以说是一片地狱。
    一片尽是是死人、哀嚎的地狱!连城镇的上空,都是灰蒙蒙的,且霸州全面封锁,只许进,不许出,若是违令逃出者,斩立决,下出此道命令正是天策府。
    ——蓬莱码头——
    一艘航大船缓缓靠岸,在大船的高处,插着一根巨大的旗帜,旗帜上面提着一串古怪的文字。
    (连更了,又更新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