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使用它的是一位外神。”阿撒托斯接下来的话让克西拉失言,久久才试探性地问道:“奈亚拉托提普?”
“不,不。奈亚只是个稍微有些顽皮的孩子,”作为最先诞生的三位外神中的一个,奈亚拉托提普是阿撒托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我嘱咐过他关于你的事。”
难怪在亚瑟的公寓时,奈亚会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克西拉还以为是沾了曾祖父母们的光,却不知她真正的撑腰者是阿撒托斯。
早知道自己被A总罩着,她就该找个机会把奈亚打一顿,虽然不一定——好吧是一定打不过。
昆古尼尔的碎末拼凑出了一个人影,阿撒托斯望着这位女性的剪影思索了一会儿,伸出手指戳了过去。
剪影破碎了,它们在空中飞舞了片刻,重新组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被古神抚养长大的外神,真是罕见。”一面和神殿同样高的镜子出现了,洛基的过去在上面一一浮现。
一切开始于那场战争,劳菲和他的眷族被逼入了绝境,他将和其他的旧日支配者一样被封印,被迫陷入不知何时能够醒来的长梦里。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于是洛基诞生了。一个……拥有万物之主血脉的孩子,比创造他的“父亲”更为强大,却被随后发现他的养父封印了大部分力量。
“他叫洛基。”镜子里的奥丁把年幼的洛基交给弗丽嘉,“托尔的兄弟。”
这段故事停留在劳菲的幻影溜出了古神的封印,将洛基的身世悉数告知上。
“你本该带着旧日支配者的怒火踏平阿斯加德,我的孩子。”劳菲诱惑着他,“你本该坐在王座上,统治约顿海姆和阿斯加德。他们却把你养成了一个只会跟在别人身后的跟屁虫。”
洛基的回答随着镜子一起消散了,但他脸上的阴郁表情似乎在说明劳菲得偿所愿了。
看完后,阿撒托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的一部分组织会被劳菲得到,最后的答案是奈亚。
“他近来是有些过分了。”阿撒托斯说道,“也许我该去警告他一下。”
何止是有些,地球都快成他后花园了,被糟蹋的那种。克西拉把这句话藏在心里,趁着眼下的机会问出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我的孩子,为什么会是宇宙的毁灭者,因为我本不属于这里?”
阿撒托斯呆滞了片刻,看上去就和他平时展现在众人面前的盲目痴愚的假象一样。
“你指的是阿图尔·韦恩、克努特·韦恩、克图尔克·韦恩和小托马斯·韦恩?”他困惑道,“他们就是普通的旧日支配者,唯一特别的就是他们有个人类父亲。”
克西拉也要呆滞了:“可星之彩追逐着他们中的一个,拉莱耶的石柱上雕刻了与此相关的预言。”她说完了那个流传甚广的预言,讲到有人特意跑来拉莱耶告诫她和她的老爹时顿住了,那个“好心人”不就是洛基吗?
她有种被人耍了的愤懑,阿撒托斯也在此时说道:“拉莱耶最近的一千年都没有新的石柱,我自信我的记性还没衰退到这种地步——有人在捣鬼,在蓄意挑起纷争。”
克西拉脑海里闪过了一万句脏话,恨不得马上套上复活甲去把陷害她和小章鱼们的人暴打一顿。在这种信念的的支撑下,她果断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要留下来。”
“考虑清楚了?”阿撒托斯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谁在散播谣言:“昆古尼尔不仅是夺去了你的生命那么简单,还夺走了你身为旧日支配者的一切。”
克西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阿撒托斯便说得更直白了些:“旧日支配者克西拉已经不复存在了,假如我让图尔兹查把你从死亡长廊送回去,你也只会复活成一个普通的人类——也许不会那么普通,大概力气大点,寿命长点,再加上一点未知的小超能力。”
第90章
克西拉在混沌之庭和阿撒托斯打起了花牌, 因为她的身体被图尔兹查搞丢了,现在没法死而复生。
“图尔兹查很少有任务失败的时候,”阿撒托斯为自己第二得力的部下辩解道, “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可他又不和我说。”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宛如面对着叛逆期儿子的老父亲。
克西拉盲猜干这事的是犹格或者莎布, 考虑到战斗力和智力,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她又不能说出来, 曾祖父曾经说过, 阻挠图尔兹查审判的神会面临着可怕的惩罚, 具体程度要看阿撒托斯的心情。
“不用紧张,他说他很快就会解决。”阿撒托斯赢了这一局, 主要是克西拉不太敢赢,不然他一怒之下把她踢回原来的世界了就麻烦了。
好在混沌之庭的时间是静止的, 也可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无的,它们既存在又不存在。
打到第八局的时候, 一团紫色的云朵从柱子后面露出了小半个身体。它没想到纯白的混沌之庭里还会有其他人,见到克西拉后就飞快地把身体缩了回去。
“别怕, 她不会伤害你。”在阿撒托斯的安抚下,紫色的云团一点一点地飘了出来, 它怯怯地躲在白袍老人的身后,看也不敢看克西拉。
“似云之物, 我一般叫它小云。”阿撒托斯像拍小狗一样地拍了拍紫云, “不知为何, 它的胆子异常地小,假如受到惊吓,还会——”他抓过了克西拉的手, 按在了似云之物棉花糖般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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