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亲王跟孝亲王二人这么一推一拉的,顿时满朝都是义愤填膺,妖僧妖道的名头便是做稳了,这后面是否还有什么人算计,大家都不得而知,但是所有人都表明此二人祸国殃民,不除不以平民愤!甚至还要细查跟他们有接触的人。
仁德帝看着父皇,见他老人家点了头,然后果断下旨全国缉拿癞头和尚跛脚道人。
“熙儿怎么样了?”下了朝,仁德帝就拽着太上皇的袖子,担心的问,虽然有儿子的密信,但是到底怎样了?这个儿子生下来就多灾多难,偏生自己此生只会有这么一个,仁德帝觉得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太上皇看着还跟从前一样依赖自己的儿子,叹口气,也不忍说他,毕竟儿子如今的性子也是自己当初打压过多的额缘故,于是安慰道:“无碍,太子如今的身子跟常人也不差什么?你若是担心,就赶紧让安太医等人去金陵,将他接回来。”
仁德帝点点头,做了皇帝才知道当皇帝有多难,从前对父皇的多有芥蒂,如今却觉得有他真好!
太上皇见状,心中也是不放心,只一根独苗儿,他也是怕有意外,便是留在宫中,想着看到孙子平安才是。这心起码得等熙儿日后得上两三个重孙,可能才能放下。
徒烨熙遇刺的消息,林澜最先知道,因为徒烨熙走的时候将自己的暗卫拨了两个给林澜,林澜得知后心里咯噔一下,害怕这是受了自家牵连,听说徒烨熙人人已经吐血昏迷,就要去看看。
林海看着妹妹满眼的认真严肃,不容拒绝的样子,心中很是失落,但看这从来都是大咧咧的她,浑身都在轻颤,还是安排好侍卫就放行了。原本就对这一僧一道很是不满,如今更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皇上毕竟不会放过行刺太子之人,不管什么原因,所以现在他只要早些弄死他们,尽量不让黛玉不凡的事情传出去。
林澜一路策马,两个暗卫也没有想到林家姑娘年纪小小,竟然为了太子就能日夜兼程,可见其对太子的用心,忍不住心生感慨,这段时间他们也是见过林家小姐真容的,确实美貌,且她的化妆术出神入化,真真乃奇女子一个,当然也就太子能够消化!
在路上偶尔休息的时候,林澜也听到了各种传闻从金陵传出,心不禁就有些放松下来,还能弄出这样的留言,证明徒烨熙没什么大事了,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不敢放慢脚步。
林澜进入金陵城的时候,看到了皇榜上缉拿癞头和尚跛脚道人的通告,眨眨眼睛,忍不住有些高兴,皇命为天的时代,他们就算再有神通,也是备受束缚的。
“你没事啊?”林澜刚进金陵城,就被领到路边马车上,看着车里的人,才讪讪道。
徒烨熙见她风尘仆仆,算算时间,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跑过来,心里满是蜜意,又见她一身狼狈,声音沙哑,嘴巴也有些干裂,便伸手将手里的茶碗递过去,轻声道:“先润润嗓子。”
林澜没有给自己用灵泉,也没有做任何保养,本是刻意而为,如今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二话不说伸手就接过茶碗,一口闷了下去,才问:“到底怎么回事?您别瞒着我呀?”
“没什么?不过是路上遇到一个癞头和尚,发生了一点子争执,然后动了手,他还算有些神通,不过已经被打跑了,无碍的。”徒烨熙并不想她担心,又给她倒了一碗蜜水递过去。
林澜接过来又喝掉了,然后张张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慵懒道:“从前我家里也遇上过那两个人,非说我侄女一世凄苦,是什么世外仙姝,下凡来历劫,又说我们全家都该死绝了,说我当初应该死在姑苏那条河里,给侄女历劫。后来被哥哥给打跑了。……前阵子,就是你走后的第五天,我接到你的信之后回书院的时候,那个跛脚道人来找白院长,说是白林两家婚事不成,必遭大祸……神神道道,没一句准话……”说着说着,林澜就在马车的摇晃下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徒烨熙见她靠着睡的难受,伸手一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过一旁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缓缓的伸出手指,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
林澜是真累,并不全是做戏,见到徒烨熙没事,心情一个放松就狠狠的睡了过去,到了住处,被丹雪叫起来喝了碗就再次倒下,等到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情了。
太子在金陵养病,再加上癞头和尚跛脚道人的通缉令,以及各个寺庙道观被人详查的事情,金陵很是乱了几日,薛家家主薛讯看着聪慧机敏的长女,原是不相信那二人有假,但还是命人将他们送的金锁收了起来。责令全家不准提及此事。
“为什么不提?妹妹不是有大造化么?”薛蟠偶然见到妹妹垂泪,见状还很不服气的冲到父亲面前吼道。
看着儿子这样,薛讯第一次不顾薛王氏,狠狠的揍了他一回,知道他说不敢了,日后不再说了,才罢手!
“老爷好狠的心,我就生了这么两个,蟠儿年纪好这小,老爷怎么忍心?莫不是看腻了妾身,就朝着我儿发火?”薛王氏看到拦着自己的人终于松了手,连忙上前抱着儿子,对着薛讯质问。
薛讯一阵气结,看着这个糊涂的娘子,忍不住上前低声道:“皇榜上都说了那二人是妖僧妖道,为祸朝纲,怎么?王家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这样的罪责?旁的事儿,我哪个没依你?是不是若是蟠儿祸从口出害了宝钗,害了薛家,你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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