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满嘴污言秽语,其中还夹杂着晦涩难懂的荆州俚语,但是李严却是始终不肯露头。
文聘叫骂一阵,眼见没有效果,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汇入到了撤退的荆州军当中。
他踏上斗舰甲板,刚想要对蔡瑁汇报情况,却被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盯住了。
“文仲业,刚才那李严说和你有什么约定,到底是什么约定?”蔡熏冷冷道:“军中诸事不得隐瞒,不妨说来听听。”
文聘正色道:“我与那李严从来没有立下什么约定,李严之所以如此说乃是离间之策。”
“还请蔡督明察!”文聘对蔡瑁抱拳道。
“胡说!我刚才明明都看见了。”蔡熏哼了一声:“方才你在城头之上与李严罢斗,中途到底说了些什么?隔着这么远,我们怎么听得清楚?”
文聘眉头一皱,心道不好,上了这个李严的恶当了!
“蔡督,实不相瞒。”文聘正色道:“蔡督也知道在下出身南阳,与那李严算得上是同乡,因此那李严妄图以同乡之谊劝降文某,不过文某却是忠心于州牧,忠心于荆州,蔡督英明神武自当明断。”
“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蔡瑁听到文聘称赞,微微点头,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一旁的张允笑呵呵的走了上来:“蔡督,文将军忠勇,蔡熏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这都是好事,请蔡督不必责罚文聘。”
张允倒不是与文聘私jiāo甚笃,因此这才上来为文聘说话,而是张允xing格比较老实平和,做个好人罢了。
蔡瑁不动声色,打量了文聘几眼,思虑一会,这才道:“仲业的忠诚,本督是信得过的,不过我荆州水陆并用,数万大军却未能拿下一个小小的育阳,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
“仲业在我荆州军中向来以勇武著称,不过今日本督可是没能看出来啊。”蔡瑁颇有深意道。
文聘低下头:“明日聘请先登攻城,不破育阳,愿受惩处!”
“好!”蔡瑁还没发话,蔡熏痛快道:“军中无戏言,文聘可速速立下军令状!”
“有何不敢?”文聘二话不说答应下来,签署了军令状送到蔡瑁面前。
签署完了军令状,文聘抱拳道:“既然如此,属下暂且告退歇息,明日必定拿下育阳。”
蔡瑁颔首,文聘退了出去,蔡熏则是兴奋了起来。
“嘿嘿,这个文聘若是不能拿下育阳城,还能有脑袋在么?”
“胡闹!”
蔡瑁呵斥一声,不满道:“文聘若是明日不能拿下育阳城,我军便在这小小的育阳城下受阻整整三日,难不成你希望如此?”
见到蔡瑁发怒,蔡熏急忙低声道:“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你给本督记住。”蔡瑁训斥道:“争功夺利没什么,但是军务为先,要是耽误了州牧收复南阳的大计,便是某也要受罚,知不知道?”
“诺。”
“呵呵,蔡熏将军这不也是为了我荆州军安全着想么?”张允笑呵呵的打圆场道:“毕竟仲业的确是和那李严纠缠多时,而且李严口中所谓盟约也不知道是不是子虚乌有啊。”
蔡瑁冷哼一声:“不急,明日文聘拿不下育阳,本督再治他的罪!”
蔡熏与蔡中两人暗中对视一眼,眼含笑意,低下头去。
而在育阳城中,却是动静不小。
“草人扎好了没有?扎好了就赶紧放到城头上,别让敌军发现了。”
“动作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李校尉有令,收拾完毕之后,立刻到南城集合!”
说来奇怪,大半夜的城中的南阳军也不睡觉,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不过都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他人。原来城中的南阳兵都在收拾打包行李,披挂齐全,随后则是在伍长、什长、都伯等人的率领下,小队小队的朝着北城门的方向集结过来。
李严身披铁甲,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动也不动,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注视着自己面前不断集结而来的南阳兵,数量越来越多。南阳兵的军纪十分严明,迅速集结而来,列阵整队,站定之后却是一言不发,仿佛一根柱子杵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