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没有怀疑天元的话,他是一个很容易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话题的人,语气淡定说:“太宰去上学了吗,真好啊。”
“……哈,哈哈,是啊。”
天元尴尬地笑了笑,家里蹲上千年,突然陷入了无法接话的困境。
他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可以和我说说,太宰他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们的世界?”
织田作诚实摇头。
“那他的年龄呢?”天元眼睁睁看着少年迅速变成青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太宰浑身上下和右眼的绷带,“在我的世界,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二孩子。”
织田作不确定:“可能他太想上学了?”
“……”
天元沉默。
“那他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织田作这次回答很快:“太宰昨晚被袭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破了黑手党的防线,砍伤了他,之后就失踪不见到现在。”
其实太宰的伤口很奇怪,看上去好像刚受伤几分钟,但黑手党的内部成员都看到了,太宰是昨天晚上被袭击的,按照正常推算,他早就应该失血过多死亡了。
“尾崎干部已经把敌人捉俘了,正在审问……”
话到此处,织田作顿了顿。
他拥有首领赋予的银之神谕,得到的消息比一般高层还多,但这些资料,显然不能告诉没加入组织的天元。
红发青年是个不会伪装的性格,天元看出他的犹豫,换了话题:“给我讲一讲这个世界的历史吧,比如有没有诅咒,或者是负面情绪带来的危害。”
“好。”
织田作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讲异能者、讲战争和七名叛徒、讲几年前爆炸的镭钵街,全都是一些横滨的人耳熟能详的事情,挑挑拣拣,足够天元了解这个世界了。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异能者的存在吗。”
天元诧异反问,无法理解:“他们难道就不觉得害怕?”
为了消除担心和恐惧,咒术界一年又一年拼命压制着消息的流出,导致咒术师与普通人被分水岭划开,明明呼吸着一片空气,最后却生活在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幸介忿忿插嘴,张牙舞爪说到:“才不会,织田作可是救了我们的人!”
“其实,异能者从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织田作伸手把冒出来的小孩子们压回去,他解释道:“没人知道异能存在的原因,它无法被遗传,死后自然就会消失。”
所以,这个世界上的知情者有很多。
想要彻底瞒住很困难,特务课只能尽可量地引导流言,粉饰太平,再让异能者都聚集在横滨,借由三刻构想维系平衡。
而这里的居民们,也早就习惯了异能者和黑手党的存在。
“抱歉,还是无法理解。”
天元摇了摇头,“人类都会恐惧和自己不同的异类,但你们轻松多了,不需要担心负面情绪的产生。话说回来,太宰什么时候来,我想当面问明原因。”
红发青年僵硬放下打扫工具,作为朋友,他对太宰一言不合就跨世界绑人的事情感到愧疚,干巴巴地说:“太宰过段时间就会醒,但有交接的工作,他可能要等晚上或者第二天才来。”
天元表示理解,转而询问:“那你不去工作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底层成员,而且,有别的任务在身。”
织田作想到了安吾,又想起重伤手术的太宰和他最后说出来的话,不要信任安吾……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打扫卫生了。
就如织田作之助所估算的一样,太宰醒来后,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艰难的手术刚结束。
因为平时太宰各种作死瞎吃药,他的抗药性很高,被医生打了范围内的最大剂量麻药,只能说勉强管用,刚被推出病房的一瞬间,黑发鸢眼的青年就醒了。
十八岁的身体可比十五岁时要好的多。
药效还没退,太宰勉强动了动手指头,非常艰难,他迅速放弃挣扎,侧头用沙哑的嗓音对部下说:“把手机给我。”
太宰让部下们全都离开,又检查没有监听器,这才翻开聊天,给在外出差的中也发了一条消息,“我找到mimic的据点了。”
回复很快传了过来:“这谁?”
“昨天偷袭我的组织,他们首领纪德,是一个能预测未来的异能者,枪法和身手极佳,曾经参与过世界大战。”
太宰打字的手指不听使唤,一直在颤抖,他干脆拨了电话过去,运用语言的艺术,轻描淡写地夸大纪德的危险性,“纪德以前带领一支小队袭击敌国基地,成功了,但却被自己的国家背叛,变成了流浪佣兵,被钟塔侍从赶出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啧了声,语气嫌弃:“首领交给任务的人是你吧,别想使唤我加班。我现在外出执行任务,没有首领的命令,不会回去。”
“但他们是冲着寻死来的,策反了干部候补安吾,偷走武器库里的东西,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激怒港口黑手党。”
太宰在心里默默对安吾说了句对不起,反正你是特务科派来的卧底,身边还有暗瓦保护,相信种田长官不会让这个趁手工具人去世。
“如果你不回来,我和大姐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森先生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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