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吹响,战鼓声急,黑压压的吐蕃铁骑发起了最后的攻击,直朝着西门冲来——
“驾!”
白马扬蹄,红袍银甲将军猝然出现在吐蕃狼骑右翼。
“那是……唐军!”
唐字大旗飘扬,紧随唐旗后出现的云字大旗闯入了阿禄的视线。
“是他!”
“冲断攻势!”云晚箫手中长枪挥舞,当先策马疾驰,带着一万神策先锋军狠狠冲向狼骑腹段。
突然而来的唐军将吐蕃狼骑攻势突然截断,狼骑一时失了阵势,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但是毕竟是吐蕃精锐,短短片刻便又整好军势,将冲来的唐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禄打马冲来,冷笑道:“云晚箫,你这是来送死的么?”
数万吐蕃大军紧围这一万唐军,远远瞧去,这一万唐军就好像是送入虎口的小羊,虽有犄角,也只是被嗜杀的命。
云晚箫示意左右列阵,“列阵!”
阿禄放声狂笑道:“杀!”
云晚箫淡淡一笑,道:“你中计了!”
阿禄惊觉身后出现了疾驰的马蹄声,猝然回头,瞧见后方出现了两波黑压压的唐军弓骑手,分别是云飞、云扬带兵,朝着这边杀来。
“盾开,护!”云晚箫跳马下令,左右神策军纷纷下马立盾,将马儿与将士都保护其中。
“咻!咻咻!……”
唐军弓骑兵纷纷射箭,箭矢好似漫天流星,朝着吐蕃狼骑纷纷落下,兴州西郊刹那响起一阵哀嚎。
阿禄不甘心地瞪了一眼云晚箫,“休要乱了阵脚,杀了唐军主将,兴州便是我们的!杀!”
“你现在退后还来得及。”云晚箫突然云淡风轻的开了口,手中长枪指向了远处出现的滚滚雪尘,好似有更多的唐军来援。
阿禄握紧了拳头,躲过几点飞矢,怒喝一句,“撤军!”
吐蕃狼骑突然撕开一个包围圈的大口子,一路西驰而去——
“追!”
“慢!”
云晚箫拦住了想要追出去的神策兵,摇头道:“暂时解了兴州之围就够了,这场战才刚刚开始,勿要做无谓的损失,况且,我们的五万主军还在赶来的路上。”
“诺!”
“全军列阵整军!”
云晚箫长枪一挥,示意众将士扎营西门之下,自己一人打马兴州城下,仰头对着兴州刺史抱拳道:“刺史大人,长安援军已到,可以通令兴州上下,勿慌勿急,本将会率军固守兴州,静待其他州府援兵驰援。”
“有劳……有劳云将军了……”兴州刺史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久违的笑容在脸上显得有些僵硬,“将军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云晚箫抱拳一拜,勒马回头,等到营帐建起,云晚箫带着一干将领走入中军大帐,准备商议破敌之计。
与此同时,阿禄回到了吐蕃大营的中军大帐,恼羞成怒地将沙盘给掀了个底朝天。
“云晚箫,我必要你碎尸万段!”
“元帅息怒!”吐蕃副将连忙跪地劝慰阿禄。
阿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吐蕃副将,“滚!”
“诺!”吐蕃副将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大帐,独留下了阿禄一人。
“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阿禄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血红的眸子突然瞄向了一边的羊皮战略图。
“粮仓……”阿禄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突然大声道,“来人,通令粮仓守军退出,将干草大量伪作粮食搬入粮仓,悄悄换出粮草!”
兴州城外,唐军中军大帐。
“若要快速破敌,需先破敌粮仓。吐蕃狼骑甚猛,但只要毁了粮草,马儿跑不起来,便等同斩了狼骑的利刃!”云飞当先开口,提出建议。
云晚箫点头道:“此计甚好,这夜袭粮仓之事,就由本将来。”
“将军,夜袭危险,还是容我们兄弟来。”云扬连忙摇头。
云晚箫淡淡笑道:“你们可以想到的,阿禄岂能想不到。若是在粮仓看不见我,他又怎会增派人马围杀粮仓?”
云飞脸色大变,“照将军所言,粮仓不过是吐蕃诱饵,将军更是万万去不得!”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去!”云晚箫摆摆手,走到云飞与云扬之间,同时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头,“你们可听过围魏救赵的典故?”
云扬愕了一下,“吐蕃都城远在千里之外,如何围?”
云晚箫瞪了云扬一眼,道:“要围的并非吐蕃都城,而是吐蕃大营!你小子平时鬼主意倒多,关键时候又犯起傻来!”
云飞恍然明白了云晚箫的意思,“将军是要我们夜袭吐蕃大营?”
“不错!”云晚箫点点头,“我只带一百轻骑扰掠吐蕃粮仓,可以快袭快退。你们袭击得越狠,我也就越安全,可明白了?”
“诺!”云飞与云扬抱拳点头,心底满满的都是厮杀的热意。
夜色深沉,天地间又飘起了鹅毛大雪,草木之间,浓浓的血腥味依旧挥之不去。
“驾!”云晚箫带着一百轻骑朝着粮仓潜行,马蹄声在空荡荡的雪夜中回响,每一声落在心底,都好似一声战鼓擂响,让人心莫名地有些激动。
“将军你看,那边好像有人行军!”
云晚箫顺着小将的指向瞧去,果然有一队不知是吐蕃还是大唐的军队正鱼贯手执火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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