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歌扭头比大拇指的时候,一支岩枪不期而至,在满场观众的哗然惊叫中,牧歌侧身躲避,护心镜被岩枪夹带的光矛所击破,露出甲胄断口和饱满的胸肌。黎姿和君怡异口同声地喊:“卑鄙!偷袭!”
牧歌注视没入地砖的岩突,喃喃自语:“在岩枪里藏光矛。难怪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他镇静地回头凝视七窍生烟的石乐志,不屑地嘲讽:“少年,偷袭是没有自信的表现喔。”
“陆军蠢货,知道这身甲胄有多丑吗?”石乐志针锋相对,“只有颜值堪忧的可怜虫才会戴着陆军的面具。”
“陆军吃你家大米了?舰队懦夫!偷袭的王八蛋!”观众席顿时炸了锅,谩骂声铺天盖地,还有饮料瓶、冰激凌、甜甜圈像暗器一样射向石乐志。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陆军蠢货,你们想进入舰队都没门!”另一半隶属舰队的观众顿时拍案而起。舰队线和陆军线的观众展开了激烈的内讧,观众席的战斗精彩纷呈,比决斗场还热闹。
君怡打了把伞,蝶衣抱了三支冰激凌,一左一右地站到黎姿两边,鼓励她专心看台上,不要被观众席的打扰。
“蝶衣?你还有心思吃冰激凌?!”黎姿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吃?朗姆味冰激凌又好吃又低脂,简直不容错过。”蝶衣振振有词。
“你就不担心牧歌的安危吗!请认真给他加油好吗!”黎姿指责道。
“他啊,他应付得来。而且只要你加油就可以了。他心里只有你。至于好看又能干的副官?对不起,对他来说都是景物。”蝶衣醋意横生,愤愤不平地舔冰激凌。
黎姿听了极为受用,她的怒火顿时熄灭一半,扭头问君怡:“为什么要打伞?”
“等下你就知道了。”君怡只顾看台上。
挑战者的信息实时公布到天空投影上。牧歌在比邻星的惊人战绩首次披露,这份震慑人心的爆炸性消息竟然渐渐止住了观众之间的骂战,喧嚣尘上的叫骂声逐渐变成了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这个牧歌就是那个凯旋的首功?”
“能守住那样的危城,先锋理应给他才对!”
“我竟然把这个传奇人物忘掉了……他当初可是霸占了头条一整天!”
“也难怪,那么如雷贯耳的角色,竟然有一副平平无奇的外表……”
石乐志也恢复了理智,惊疑不定地问:“你就是那个邪了门的牧歌?”
牧歌诚恳地回答:“是的,你想要认输吗?”
君怡听见这话,噗嗤笑了。蝶衣舔着冰激凌说:“主公现在杀气好重。”
“他明明很斯文啊?”君怡反驳。
蝶衣瞥君怡:“激将法你不懂啊?”
果然,石乐志硕果仅存的理智顿时荡然无存,他气得头皮发麻,咆哮一声:“让我认输?你算个屁!”两手一招,方才囚住江峰的石林纷纷折断,化作石矛阵,接二连三地轰向牧歌。他暗藏黑手,将无坚不摧的光矛随机性地暗藏在石枪之内,只要牧歌正面格挡,就会像江峰一样被洞穿。
牧歌挥霍光尘,化作一道流光,妙到毫颠地避开接二连三的石矛,他不仅镇定从容地移动,甚至气定神闲地数清楚石矛的数量,再乘以光矛的消耗指数,计算出石乐志的剩余光尘容量。
一根高阶光矛可以达到20舰炮的穿透力,轰击2星武神可以说是摧枯拉朽,但是耗能也达到了舰炮级别,消耗高达400光尘每支。石乐志一口气甩出支石矛,形成气势恢宏的轰炸效果,理论消耗也达到了9200。三星武神理论上拥有000光尘,就算石乐志的家族给他充分扩容,他的光尘总量也不会超过一万,所以牧歌敢肯定,石乐志这支石矛里掺了假,有些石矛肯定是实心的。
保守估计,石乐志还剩下一半光尘,大概5000左右。
在流光步的高速闪避状态下,牧歌也维持着每秒500光尘的功耗,他的力量也在迅速流失。这种高阶武技的对决,有时候真的考验续航和精算。
排山倒海的石矛轰击在角斗场的光尘穹顶上,粉碎成漫天粉末。石乐志不断校正准星,反复预判牧歌的魅影轨迹,却始终未能命中一发,不由得火冒三丈,怒喝:“你跑这么快,脚底抹油的工夫倒是做足了!”
话没说完,观众席哗然呐喊,只见牧歌在遍地石笋中曲折穿梭,像一道扭曲的彩虹横穿决斗场,刹那拉近距离,默不作声,一记焰光刀劈在石乐志头上!
“简直把流光步发挥到了极致!”君怡由衷赞叹。
黎姿也看出来了,牧歌以一鼓作气的锐气,抓住了石乐志大招落空的喘息之机,夺回了主动权,发起了劈头盖脸的猛攻。
就看能否一击功成了。
接下来的画面,让许多人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牧歌的焰光刀结结实实地劈在石乐志的头上,技巧、时机、战术堪称无懈可击,但是毫无效果。
因为石乐志的头发、额头乃至整个头盖骨都已经彻底晶化,反射着宝石的毫光;光焰刀砍在石乐志晶化的大背头上,发出剧烈的油煎声,以4000余度的局部高温,竟然不能达到预期中的熔融+斩断效果。
石乐志虽然在第一时间完成了晶化,硬吃了这一刀,但是这钻心剜骨的剧痛依旧让他五官扭曲、双目上翻。他恨入骨髓地瞪着气定神闲的牧歌,咬牙切齿地怒吼:“只会花里胡俏吗!你秀够了没?”
随着这声吼,石乐志的双拳随之晶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轰在牧歌的两侧太阳穴上!
因为牧歌的重心都压在这必中的一刀上,所以人还悬在空中,根本无从闪避,也硬吃了这两拳,战争面具抵挡了大半冲击力后,应声变形、凹陷,令人怀疑牧歌的脑袋还安好否。
事实上,并不好。鲜血几乎像箭一样,从面具的“t”字缝隙里激射出来。
“牧歌!!”观众席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黎姿应声望去,只见张殊娜按桌站立,焦急地眺望决斗场,头发胡乱飞舞。原来她也来了。
黎姿心痛如刀割,抓住蝶衣问:“说好的能应付的呢!!他的战术呢?他已经吃大亏了啊!”
蝶衣的视力冠绝群雌,她看到牧歌的面具在喷血,但是不敢跟黎姿说,只好报喜不报忧:“伤亡是必须承受的。一方面是要耗尽石乐志的光尘,另一方面确实没料到石乐志能硬吃一刀……”
君怡皱眉附议:“对,硬吃一刀实在过分。这样互喂伤害的话,就无法发挥牧歌在技巧上的优势了。”
全体观众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伸直脖子看。只见晶化的痕迹在石乐志的皮肤上蔓延,他显然试图转换成近战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