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脸色惨白,“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不信。”
“我讨厌你,想打你,还需要理由吗?”安太妃说道,“出师有名,他们占了道理。”
明姝登时沉默下来,脑袋耷拉下来,转身朝外走去:“朕去接长公回来。”
安太妃无奈摇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皇帝还是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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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回殿更衣,择一件红色海棠如意暗纹的对襟,袖口为莲,拾星望着铜镜里的人,笑道:“陛下今日尤为喜庆。”
明姝没有说话,眉眼隐着愁绪,听到拾星夸赞的话也没有在意,微服出宫,自然不能让旁人知晓她皇帝的身份。
拾星给她梳了发髻,尽量瞧着与民间无异。
文青在外候着,等皇帝出来后,他扮做车夫,架着马车一路出城。
洛阳城内热闹,尤为是街上,行人拥挤,马车差点都走不通。
行人的吵闹声,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诱人香气,货郎的叫卖,将洛阳城的喧哗推到顶端。
马车慢慢地走着,明姝掀开车帘,所到之地,可见百姓脸上的笑容。
大魏并不像天理教口中的那么差,相反,蒸蒸日上,远胜乾宗时期。
明姝在想,百姓安居乐业,君上是否便是明君。
她想不通,很快,马车过来街市,接着出了城门。
马车在城外三里凉亭的时候停了下来,明姝下车,走到一侧的亭子里坐下。
正值午时,娇阳似火,亭子外有树木遮阴,窸窸窣窣的风声悦耳,春夏之际,还有些蝉鸣。
明姝倾耳去听,循着声音去找,在一树下停下来,她扬首去看,“文青,你听到了吗?”
“初夏蝉鸣,陛下想捉蝉?”文青也跟着去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有看到,声音太弱,蝉多半很小。
“不捉……”明姝耳朵动了动,“好像有马车声。”
她激动得跑到官道上,远远有一辆马车驶来,文青紧张道:“陛下,那不是长公。”
话音刚落,马车疾驰而来,在少女面前停下。
明姝扬首,是一女子。
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皮肤雪白,一双眼睛盯着了明姝的身上,好笑道:“哪家小姑娘跑出来在等情郎?”
说话好生无礼,明姝翻了翻眼睛,道:“哪家老姑娘跑出去会情郎了?”
“你……”女子冷哼一声,“瞧你模样也算精致,不如随了我,我什么都满足你,可好?”
明姝睨她,高傲道:“瞧你这模样老了些,不如回家照镜子看看,免得出来吓人。”
“嘴巴真凌厉,我喜欢,小姑娘,哪家的?”女子不气,目光在少女身上流连一番,最后停留在她襟口处,托腮想了想,小姑娘身子不错,尤其是那张脸颊,洛阳城内也找不出几人。
她心动了,朝着身侧吩咐道:“捉了去。”
明姝没有听到最后那句话,不然也不会干站着,回道:“洛阳秦家的。”
“秦家……”女子说不出话来,秦家是皇家是姓氏,洛阳城内姓秦的非富即贵,一时间有些棘手了,她叹气,身侧的人却道:“洛阳城内姓秦的,又这么刁蛮的只有平襄郡。”
“不对,她不是平襄。”女子否决道,若是平襄,早就令人打过来了,“既然不是平襄,那么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捉了吧。”
“也成。”身侧的人答应得尤为爽快。
女子又同少女道:“你觉得你值多少银子?”她不做霸占的事情,给了银子就是你情我愿。
明姝在一侧候着,正觉无趣,来了个傻子,便同她打发时间,回道:“倾国倾城。”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脸皮真厚。”
顶着烈日,明姝眯着眼睛看向女子,摸摸自己粉嫩的小脸,又厚脸皮的添一句,“不信便罢,我可是洛阳城内最好看的姑娘。”
身后的文青忍不住笑了,陛下的脸皮真厚。
“听你的,你说是最好看的就是最好看的,我喜欢你,去你家提亲可成?”女子趴在车窗上宠溺道,眼中透着对明姝的喜欢,当然,只是身体和脸蛋的喜欢。
明姝不和傻子说话了,后边停了一辆马车,秦棠溪探头,她立即跑了过去。
瞧着欢快又可爱的小背影,女子惋惜道:“你说我要是做了小皇帝的后妃,岂不就享受不到这么的小姑娘了?”
身侧的人白了她一眼,“你就是一棋子,做甚给自己加戏?”
女子深深叹息,“我喜欢她了。”
身侧的人提醒她:“你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女子坚持:“那也是喜欢。”
马车徐徐朝着洛阳城驶去,而明姝登上秦棠溪的马车,兴奋地抱着她亲了亲。
小姑娘热情又美好,吻意纯真,秦棠溪自然不会拒绝。
一路上,耳鬓厮磨。
到了城门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文青禀道:“陛下,有人跟着。”
马车里静寂下来,半晌后,响起一道冷酷的声音:“同上次一般,处置了。”
文青领命,马车复又前行,一路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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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后,长公先去沐浴,接着去见太妃,皇帝去太极殿处理政务。
见到母亲后,秦棠溪长话短说:“都死了。”
安太妃没好气道:“你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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