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一看气得更厉害,自己腿脚不好,不然肯定回去同皇帝理论。
进府后,怒气未消,又见秦安音一身素净的衣裳,毫无往日的风采,气得胡子翘了翘,直骂道:“半道子鲁莽任性,这是要毁了大魏。”
秦安音依旧一副平静的样子,请人奉茶,又安抚齐王:“气甚,无长公主煽风点火,哪里有陛下胡作非为。”
明帝在位,秦棠溪尚有几分规矩,如今,半道而来的皇帝对她听之任之,错不在皇帝,在秦棠溪。
齐王愣了下来,“与长公主何事?”
秦安音解释道:“陛下登基后,一直仰仗着长公主。长公主说东,她绝不往西。今日这般,长公主也没阻止。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道理,您不懂吗?”
“这、长公主若有心就不会另立新君。”齐王坚持道,长公主光风霁月,虽说朝政上行事颇有几分狠辣,毕竟行事若善良过了头就无法震慑朝臣。
“她自己身份卑微,自然要立旁人。您看如今的陛下,对她言听计从,与自己为帝有何区别?”秦安音冷笑。
齐王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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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换过了,自己起身坐了下来,动了动身子后,玉没有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并无宫女,自己抓了外袍就穿了起来。
走过桌案的时候,那只盒子还在上面,她打开来看,红玉还在。
她又放了回去。
出来后,长公主坐在案牍后,蹙眉深思。
这几日的奏疏都从明姝手中过,琐碎小事都没有同长公主说,但大事还是掌握在她手中的。
秦棠溪面前摆着的依旧是秦淮递来的奏疏,秦淮逆党数日来杀了不少官员,名单列了很长一串。她气得扶额,转眼见明姝来后又将怒气压了下来,道:“你醒了。”
“可是为了天理教?”明姝在她身侧坐下,目光落在奏疏上,道:“等温瑕来信后,天理教就该动了。”
“说来容易,天理教在朝人脉不少。”秦棠溪慢慢将视线从她身上收了回来,垂着眼睛,信国公给她留了大难题。
明姝不说了,确实,这是父亲留下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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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宜成亲,宴请百官,江府内热闹喧天,新娘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明姝暗地里还是去了。
扮作一郎君,穿着月白色的袍服,肩绣青竹,清新雅致,眨眼一看,像是没有成年的世家子弟。
她跟着秦相后面大摇大摆地进府了,秦相提心吊胆地,找人暗地里保护着她。
明姝身形小,左走右挤,不知怎地就跑进了后院。
这时新妇刚进去府,江知宜还在里面,她悄悄地挤了进去,新妇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衣裳。
与那日成亲的新妇不同,衣裳华丽,在灯火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就像遍地洒金一般。
袖口、襟口都是金丝,官宦人家的嫁衣与平常百姓不同。
明姝瞧着有意思,再看新妇的样貌,心中咯噔一下,眉眼与长公主极为相似。
江知宜莫不是喜欢长公主,娶了一容貌相似的女子?
明姝心口狐疑,不知是谁将她往前推了一把,身子一扑,就凑到新妇面前。
心口一惊,新妇眼下一颗泪痣。
这、这……她懵了。
不知又是谁,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挤回了人群里。
江知宜没有发现。
明姝不敢待了,匆匆离开新房,回到前院后同秦相说了一声就带着人回宫。
出了江府地界后,马车哒哒继续往前走,走不过一刻钟,马车剧烈晃动起来。
车里的人陡然变了眼色,手刚伸到窗口,就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
果然来了刺客……
当真是运气不好。
明姝吓得不敢出去,就这么躲在车里装乌龟,刀剑碰撞一声就吓得一抖,最后怕得自己捂住耳朵。
渐渐地刀剑声音愈发大了,好像就靠近着窗,眼看着就要坏事,她狠狠心爬出去,混乱中摸到缰绳,猛地一甩,马蹄就飞奔了起来。
跑了再说。
马儿撒欢地往前走,慌乱中将那些刺客抛到后面,光色昏暗下分不清方向。
胡乱跑过一通后就跑出了主干道,误入其他府邸的地界,马儿不受控制地往前奔,砰地一声撞上了墙壁。
明姝被撞下了车,整个人被甩了出去,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查看一周,并无刺客追上来。
她悄悄地跑到一侧角落里躲了进来,没出多久就见到黑衣人摸了过来。
黑衣人跑进车里查看,须臾后,提刀朝前跑了。
他们认定她不会留在附近。
明姝这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这时府内有人跑了出来,她抬首看去,康平县主府。
原是康平县主。
她朝着人仆人挥挥手,道:“引我去见你们县主。”
几个人对视一眼后,没有听命。
明姝也不为难他们,又道:“我是你们康平县主的朋友,令她来见我。”
仆人往府里跑去了,须臾后,一女子疾步跑了出来。
“小祖宗啊,你还能再作些吗?”康平疾呼一句。
明姝疼得抽气,冲她摆摆手,道:“你先送我回宫。”
康平立刻吩咐人去套马车,又唤人过来去附近追查刺客,一番吩咐后才将人送回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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