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言细语,就像是春风慢慢拂过面上,温柔细腻。
长公主为尊,其他女子都不敢随意说话,就算知晓赵静初心思不对也不敢随意开口。
赵静初颔首低眉,不敢仰视长公主,眸色却恰好落在长公主执箭的一双手上,唇角微抿。
屋内寂静,门窗都开后,一阵阵秋风扫了过来,吹动衣袂,赵静初低身行礼,逶迤的裙摆被风吹得摇曳,裙摆上精心绣制的桃花被风赋予了灵魂,亮丽娇柔。
秦棠溪看着眼前娇柔的姑娘后,紧紧捏着手中的箭,她在犹豫答不答应。
半晌后,她轻启红唇:“劳烦了。”
闻言,赵静初粉面嫣红。
明姝眨了眨眼睛,嗅到了点不同的味道,她紧紧盯着两人,赵静初来者不善还是故意想帮忙?
她虽说不如那些女子聪慧,可也知晓赵静初是故意的,故意来抢殿下的。
明姝凝神,赵静初站在长公主身侧,两人身材相似,就连身高也是差不多的,站在一起,赏心悦目。
赵静初粉面娇柔,小心地提醒着长公主箭该怎么放、怎么投,甚至还谨慎地伸手握着长公主的手腕,示意她手的高度。
屋内鸦雀无声,一片静寂,众人凝视那双交握的手,眼看着箭被投出,瞬息间投进壶里。
箭落后,引来一片叫好声。
赵静初羞涩难挡,但眼中闪动着投中后的欢喜。
秦棠溪取过第二支箭,凝着壶口许久,那只手再度攀了上来,握着她的手腕,轻轻细语:“殿下,手腕需用巧力。”
明姝眄视两人一眼,与其看这两人暧昧,倒不如自己喝罚酒。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投了一箭又一箭,竟无一落空。
屋内其他人由一副看热闹的神色化为翘首以待,倒真希望她二人赢了游戏。
次次不落空,也是与人打了平手,照着这么下去,还得再来一局。
剩下最后两支箭的时候,秦棠溪一把取过,道:“两箭投中,是不是就赢了?”
晋安侯夫人忙回道:“殿下若能投进,那便赢了,若是不能中,明姝姑娘也不用喝酒。”
赵静初弯眉浅笑,娇柔的姿色中带着大家闺秀良好的教养,“殿下必能赢的。”
秦棠溪转眸凝望她:“你就这么信我?”
“臣女信殿下。”赵静初羞涩得红了脸。
无端脸红让两人间的气氛暧昧了几分,任何人都能看明白,但不会主动去说。
长公主身侧多年无人,买来的女子当不得真,长公主对赵静初这么一看,等同于看重了。
不知怎地,有人偷偷转身看向明姝。
明姝不在意那些眼光,只夹了块糖糕吃了,默默看着这出好戏。
赵静初容色端庄,说话低声细语,旁人也听不清她说的话,只将长公主抬高了手腕,赵静初手背贴着她的手腕。
短暂几息后,箭飞了出去。
众人屏息凝神,箭在空中划过弧度后完美地落进壶里。
竟然中了。
晋安侯夫人拍掌欢呼,“殿下与赵姑娘契合十足,殿下赢了,玉璜还是您的。”
赵静初盈盈一笑,冲着长公主福礼,乖巧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争不喧哗,众人不觉遗憾,本以为她会邀功。
就连明姝也微是惊讶,但玉佩辗转落在殿下手中后,方才两人契合的一幕就像是从未发生过的梦境。
再观赵静初,模样客人,姿态寻常,脸色的红色慢慢散了下去。
秦棠溪握着玉璜,脚步一转,走向人群中的赵静初,将玉璜递给她:“赵姑娘心思玲珑,彩头该是你的。”
她说的是彩头,而不是玉璜。
明姝品着话里的意思,殿下意有所指。
赵静初粉面再度像染了胭脂一般,红中透着羞涩,她拒绝道:“臣女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当不得殿下的赏赐。”
赏赐?明姝感觉几分不同,彩头与赏赐的含义可是不一样的。
殿下明明说彩头,可到了赵静初的口中就是赏赐。
咬文嚼字还是故意曲解?明姝感觉出文人间的较量,抬首继续打量着,她更好奇如何收场。
“彩头罢了,赵姑娘本该得的。”秦棠溪淡笑。
长公主威仪惯了,陡然间对着人展颜,一时间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旁人议论纷纷,赵静初羞红了脸,接过玉璜时还不忘道谢:“臣女谢殿下。”
明姝啧啧两声,比起赵静初,她还是差得远了,等回去还得多看些书。
游戏结束后,晋安侯夫人又让人上了一份甜汤,席上更是和乐融融。
明姝咬着小糯米团子,余光打量着赵静初,模样是好的,姿色清纯,她顿了顿,道:“阿姐,你说她会作舞吗?”
“怎地,你看上了?”秦棠溪好笑。
“阿姐,她的腰应该更加软。”明姝猜测,眼睛就像胶一般盯在赵静初身上。
秦棠溪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小色胚,你想什么呢?”
“阿姐,我就是有个感觉,她应该会舞。因为会舞的姑娘家腰肢都特别软,你说她今日主动靠近你,可定按照你的喜好来准备了。”明姝就差咬着勺子了,眼睛盯了一阵后觉得有些疼,索性就揉了揉眼睛。
这个赵静初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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