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伸手打臣的脸,臣会同意吗?”秦棠溪双眸阴冷,凌冽成冰。
明姝怔忪下来,皇帝也要她?
皇帝目光极为放肆,略过明姝身上后又回到她秦棠溪的身上,“朕是天子,为何不能要?怎地,阿姐忘了为臣之道,是您自己说她清白,既然如此,便送给朕,朕视如珍宝。”
“陛下,臣不碰她,并不代表您就可以要她,上次臣已退让,您也该放手了。”秦棠溪抬眸,下颚微扬,显出几分怒意。
若在往常,皇帝肯定会避让,但今日不同,她僵持道:“朕是天子,阿姐应该懂。”
“臣自然懂,但明姝并非是您可碰的人,臣不碰她是怜惜,但不代表臣不喜她。先来后到,您就晚了一步。”秦棠溪往侧挪了两步,彻底挡住皇帝落在明姝身上的视线。
皇帝咬牙切齿,小脸气得通红,一双眸子戾气丛生,但她没有离开,反而继续留下,看着长公主:“阿姐,朕对你很失望。”
“臣尽了本分,您若有长进,就将江淮逆党一案妥善处置,臣等着您。”秦棠溪寸步不让,反而带着几分挑衅。
被她藏在身后的明姝几乎不敢喘气,皇帝与殿下这是撕破脸皮了吗?陛下为何非在这个时候跑来要她呢?
她想不通,殿下却很生气,她就不敢再说话了。
皇帝怒极离开,临走之际不忘看着她两眼,阴狠中带着戾气。
完了、完了,陛下记恨她了。
“殿下,怎么办、怎么办?”
秦棠溪未曾在意,依旧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皇帝今日过来多半是为了江淮逆党一案,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才讨要明姝。
皇帝尊严,她给了。
皇帝权势,她让了。
现在这个时候想不出章程就来找她,难不成还不知自己的缺处在哪里?
但皇帝这样吓到小姑娘了,秦棠溪再度握紧明姝的手缓缓道:“陛下不高兴是因为政事,拿你撒气罢了。江淮一案出现不少逆党,陛下想不到合适的章程,若是你,你不可像她这般撒气,晓得了吗?”
“晓得,我断然不会这么做的,大臣没有办法吗?”明姝不解,皇帝并非是万能的,群臣这个时候就没有作用吗?
秦棠溪淡笑,莹润的面容上雪山消融,显出几分温润,她望着小姑娘湛亮的眼眸心中软了下来,“采纳良言是有必要的,作为储君还需高瞻远瞩,识贤臣远小人才是。”
明姝听得不大明白,但殿下说得是大道理,同她是没有关系的,她想了想,还是颔首答应下来。
小姑娘纯良,只怕未曾体会方才一番话的深意,秦棠溪心中缄默,也没有再提。
皇帝来后又走了,长公主依旧请假在府上,白日抚琴闲钓,入夜后就盯着小姑娘下腰,同寝一榻,少不得耳鬓厮磨一番。
这日里明姝得到一机会,同陈郸前往刑部,拿着玉令就让人取出信国公府的案卷。
案卷专门有人看守,明姝取到后不能带走,就只好在屋里仔细查看。
那厢陈郸找不到人后就摸到这里,见状后大吃一惊,明姝却嘘了一声,随口就扯谎道:“我奉长公主的命令来查的。”
手中还晃了晃玉令,陈郸识得是长公主贴身之物,也就信了,坐下跟着去看了起来,“你是长公主举荐过来的?”
“对啊,陈世子可知此案?”明姝小眼睛湛亮,舌头在唇角上舔了舔。
或许是她平日里行事过于傻气了些,陈郸一时间未曾提防,便道:“知晓些许,信国公是大魏战神,妇孺幼儿谁不知晓,这件案子错漏百出,是有不少缺点的。比如那封书信,按理是该送出去,为何没有送呢?本末倒置,这点我父亲提及了,但刑部压根不听。”
明姝猛地点点脑袋,不觉道:“陈世子,你真厉害。”
闻言,陈郸抬眸,见到明言对自己的崇拜后就罕见地害羞起来,“被你这么一夸,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可以天天夸你,你能帮我吗?”明姝感觉自己捡到宝贝了,陈郸这么能干肯定知道的比她多。
陈郸黝黑的面容上进有几分红意,借故轻轻咳嗽几声,扯谎道:“既然是长公主的意思,我就帮你,后来不能忘了我的功劳。”
“那是一定的,对了,你方才说的那封信是什么缘故?”明姝立即追问道。
陈郸翻到那页定语上,细细同她说道:“这封书信是定案的关键,撇开真假不论,此信是去年冬日里便写,距定案时已有两三月,按照常理来屯推论,信不该留在国公府里。当日我猜测应该是有人事先放入书房,经过几月后才被找出来,这里就有时间差了。这便意味着国公府内有内鬼,能够自由出入书房重地。”
明姝心中大骇,小脸紧绷绷地,她知晓内鬼就是秦见晗,便道:“我听说今日的贵妃娘娘便能自由出入国公府。”
“贵妃娘娘……”陈郸疑惑出声,迎面却见明姝罕见的肃色,意识到她真的在查案,但不明白长公主为何派她来,思考后才道:“有传言说贵妃娘娘与国公府小姐定过亲事,耳闻不知真假,但你这么一说,倒有几分可疑。我说的便是党派之争了信国公是长公主的心腹,陛下有意除之也在常理之中,这些不管。我们再看其他的,你看这里……”
两人在刑部内待了半日,看了一部分案卷,有了殿下的玉令后行事极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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