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语句开口:“明姝,你母亲托我给你说句话,让你将玉佩还她。”
“玉佩还她?”明姝愣了下来,她不记得拿了什么玉佩。
玉娘得了明家的钱,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话,“你娘说她将玉佩当了,本想去赎回来的,没想到被你赎走了,就想让你还她。”
“她要玉佩做什么?”明姝记不得这些事,醒来的时候身上并没什么玉佩,这个时候上哪儿去找来还回去。
“这个没提,你要是带在身边就还给她。如今你在公主府,光一只珠花就比那玉佩来得值钱,何必和她僵持着。”玉娘苦口婆心劝说着。
明姝也是苦恼,怔了半晌后才道:“不瞒您说玉佩早就不见了,您让我拿也拿不出来。你说多少银子,我给她便是。”
玉佩也不知是谁的,就算是明家的,拿银子买断了就是。
玉娘未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句话,“你把它弄丢了?”
“丢了,我一觉醒来就找不到了。”明姝不想与明家有何瓜葛,既然断了就断了,在荷包里摸索一番,掏出一张银票给玉娘:“够不够了?”
一百两的银票够一家人吃穿用度很久了,这也是她能给的。
长公主对她并没有防范,丢个她几个荷包,里面有数额不等的银票。
玉娘不拿银票,略有些嫌弃,偌大的公主府就拿出这么点银子来打发人,再说她还想从中捞一些,一百两怎么捞。
她不高兴道:“你这、太小气了些。”
明姝瞪大了眼睛,“不要算了,反正玉佩丢了,当时被卖去你们玉楼春的时候还在身上,指不定被你们的人拿了,倒不如你们自己去找一找。”
小姑娘也有脾气,一番话说得玉娘哑口无言,确实,玉楼春里的小厮长随都不干净。
思考片刻后,她将银票收下了,讪讪地笑了笑,“这样,我帮你先回去说,若有什么事情继续来告诉你。”
明姝点点头,等玉娘一走就吩咐门房的人:“以后不要让她进来,别理她。”
明姝是长公主面前的红人,守门的人不敢得罪,恭敬地应了下来。
应付完玉娘后,明姝还是在想玉佩的事情,醒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早知该问问玉佩长什么样子。
糊里糊涂地拿银子打发了,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明家要玉佩做什么?
单纯来讹她银子吗?
后悔了,大意了。
要不去明家问问清楚,知根知底才最好。
心中有了主意后就回到卧房休息。长公主去书房后就面对几件棘手的公文,带着人就出城去了,临走给温瑕留了话,一步不离地跟着明姝姑娘。
长公主不在家,小姑娘就开始懈怠了,晚上吃过晚膳后抱着长公主留下的户部册子啃了半宿,一点都不记得下腰的事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海里还记着今天要去明家的事情,让婢女进来梳妆更衣。
婢女照常给她更衣,梳妆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她还有一副困顿的样子,“姑娘要不再睡会?”
“不用。”明姝摆摆手,昨日那本书看得头昏脑涨,想破了脑子也还有许多问题没想明白,最后昏昏欲睡,昨夜看的知识还好记住了。
磨磨蹭蹭就到了午饭的时候,明姝吃过饭后就出门。
马车旁多了一人,公主府总兵温瑕。
明姝不想带着她去,围着她转了一圈,“温总兵,我去哪里你会告诉殿下吗?”
小姑娘太实诚,温瑕想不笑都不行,“姑娘若让我保密也可。”
明姝对温瑕的印象还是不错,这样的情景以前也有过,便道:“那你就保密吧。”
温瑕颔首,扶着小姑娘登上马车,自己翻身上马,紧紧尾随着马车。
到了市集后,明姝下来步行,一进入巷子口就遇到熟悉的人影。
想起长公主的吩咐,她立即转回身。
没想到,早就晚了。
康平县主亲自来市集上询问物价,身后主簿在一一记录,抬首就见到小姑娘,眼睛还没眨,小姑娘就躲开了。
啧啧啧,小姑娘和秦棠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让人扫兴。
她站起身,唤近小姑娘:“明姑娘。”
明姝见鬼般转过身子,恹恹地凝望着县主:“您怎地在这里?”
“我来巡察,姑娘这是来买什么?”康平挪步走了过去,竟在她身后见到温瑕,诧异道:“你没有随殿下离开?”
温瑕功夫好,大多时候都会跟着秦棠溪,尤其是出城办事,这次竟然没有跟过去。
温瑕见礼,道:“殿下让我跟着明姑娘。”
前车之鉴,殿下就愈发宝贝着明姑娘。
康平瞅着小姑娘的稚气的眉眼,对秦棠溪的行为也是不解,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明姑娘来买什么?”
明姝左看看右看看,目光最后落在明家的铺子上方,朝着那头看了一眼,铺子关门了。
她叹息道:“想做件衣裳,铺子关门了,那县主自己玩,我先回去了。”
“等会,不就做件衣裳,何必改日再来。”康平县主牵住小姑娘的袖口,带她走过两条街来到一家绣铺前。
明姝抬头就见到霓裳阁三字,龙飞凤舞,像是出自男子之手,她朝着周遭看了两眼,买的都是名贵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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