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声不断,热气从门缝散出来。
秦风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正在播音乐。
“我喜欢你咸咸的海风~”
什么鬼?秦风月被这句唱笑了,站起来收拾桌子,她收拾东西很简单,拿着垃圾桶直接把垃圾往桶里一拂就算了。
动作潇洒,不留半点残渣碎片在桌子上,结果用力过猛,扫掉了江兆的一本书。
书里掉出了两页纸,秦风月捡起来正准备夹回书里,又突然举高,“omega排异症……”
“我洗完了,”江兆突然推开浴室门,“你去吧。”
秦风月手忙脚乱的把病历单夹回书里,“好的。”
江兆打量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秦风月拉开衣柜取睡衣,回答:“没什么,就是差点误会你高尚的品格。”
江兆:“……”
秦风月去浴室,一进去差点被满室的海风熏得原地发情,红潮瞬间从脸蔓延到脖子以下,秦风月低着头从浴室退出来,去开外面盥洗间的窗。
吹灯号再度响起,响完就熄灯,秦风月回去拿手机,好照明。
江兆已经准备合衣睡下,看到秦风月随口问:“怎么还不洗?”
秦风月揉了一下脖子,哑着嗓子说:“这就洗。”
灯彻底黑了,江兆坐在床边,听着浴室内传出的水声,她低垂着头,五指松张,仿佛信息素凝聚成型从她指尖淌下,叫嚣着要钻进那不大的浴室里。
alpha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秦风月任水从头浇到尾,热水已经不多了,只能勉强冲冲,她掬了最后几捧浇在脸上,冲淡刚才一瞬间心底涌起的那股子燥热。
靠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可能才是那个变态?
江兆一个不举的A,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倒是她,一闻见江兆的信息素就反应过度了。
浴室门被敲了两下。
秦风月一抖。
江兆隔着门,淡声说:“洗快点,一会没水了。”
秦风月关了花洒,“好。”
秦风月穿着吊带裙出来,手机开着电筒还用衣服捂住一半——怕被巡逻老师发现。
手电筒被这么一遮,几乎跟没打一样,秦风月半摸索着把脏衣服扔进桶里。
隔壁传来敲门声,秦风月立马关掉手机电筒,没手机的日子艰苦难熬,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等听不到声音了,秦风月就摸黑从盥洗间出来,摸到床边,秦风月坐下,绞了会头发,也不管是不是还在滴水,直接掀开被子往床上一躺。
大腿抵住一个温热的东西。
秦风月:“……抱歉,之前睡习惯这个床位了,不是有意爬床。”
江兆眼底一点星芒闪过,“把头发吹了再上床。”
秦风月岂敢不从,老实去吹头发,一边吹一边想,江兆看起来冷冰冰的,体温还是正常的……
秦风月回到床边,玩了一会手机,王渺不厌其烦的发照片骚扰她,秦风月一把游戏玩得频频分神,最后关了手机找江兆聊天。
她压着声音问江兆:“睡了吗?”
江兆:“没有。”
秦风月按着手机锁屏键,一下开一下关,“你是不是拿了刘美的照片?”
江兆翻身面对她,“刘美是谁?”
秦风月:“……”
她的猜疑不攻自破,不可能有人连自己喜欢的omega都不记得吧?
秦风月继续问:“小美说你偷了她的照片,你干了吗?”
江兆微睨起双眼,丹凤眼眼底蓄着寒光,徐徐的说:“喔——是她。”
秦风月心底一紧,“真有这回事?”
江兆一哂,“她怎么跟你说的?”
秦风月翻身打了个哈欠,“说你去上家教,偷了她的照片。”
江兆笑了一下,“不是偷。”
秦风月在黑暗里看着江兆的方向,明明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就能感觉,江兆在看她,仿佛一匹蛰伏已久的狼,她被盯得稍许不适。
江兆转过脸,“我拿走的不是她的照片,你想知道下次可以来我家。”
秦风月登时兴奋:“行啊,什么时候?”
江兆打了个哈欠,“再等等。”
秦风月咕哝:“又故弄玄虚。”
隔壁床的响起窸窣声,是有人睡下了,江兆睁开眼,平缓了几下鼓噪的胸腔,努力遏止住心底那点念想,然后闭上眼睛。
秦风月蒙着被子玩手机,偷偷猜测自己是不是发情期快到了,她又不喜欢江兆,怎么能对好朋友有这种世俗的欲望呢?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下单了一堆高效抑制剂和阻隔家,地址填的A中,快递显示三日必达。
周三,全校都沉浸在即将放假的兴奋里,秦风月已经勉强适应和江兆一起起床,一起挤一个盥洗间刷牙洗脸,偶尔抢抢厕所,再一起结伴去食堂吃早餐的生活。
也习惯在A中的生活被融入一个江兆,她拥有了一个好朋友,即便被调侃两人像情侣也不会再叫嚣反驳。
反而会卖乖几句,借机让江兆帮着看老师,她偷偷趴在桌子上眯一会或者抄会作业。
江兆看心情答应或者不答应,更多的时候会揪一把她的脸,提醒她好好学习。
下午,秦风月靠着窗户听白雪商量明天去隔壁市区玩的事情,班里的眯眯眼抱着一堆快递冲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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