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定是景林太小了不能陪她玩,把我们的小竹儿给?闷哭了。”
祖孙二人一唱一和,把竹儿给?弄了个大花脸,把头埋在木丁香怀里不说话,只露出两?只圆碌碌的大眼睛。
竹儿轻轻地和木丁香咬着耳朵:“娘亲,是竹儿想小花了。”
木丁香笑了笑,怜爱地和她碰了碰额头道:“好,一会儿娘亲就带你回家去看小花。”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往木家的方向去,虽然?木家已经和她们没啥关系了,但还是按耐不住想去看看热闹。
楚虞怕她受累,伸手将竹儿抱过去,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肚子,想象之中的圆咕噜,笑道:“你太姥姥又给?你喂了什么东西,吃得这肚儿圆滚滚的,这个像头小猪一样,你娘亲快抱不动你了。”
竹儿最近身子长高?了不少?,抱久了确实是挺吃力的,但小姑娘不爱听人家说她沉,如今楚虞这么一说,这小东西嘴巴一瘪,就要哭。
吓得楚虞忙道:“我们竹儿才没小猪崽那么沉,刚刚是逗你玩的,你看,这么轻,我一只手就能随便提起来。”
说完一只手捉住竹儿颈后?的衣领子将她提溜着晃,竹儿这才破涕为?笑。
“好啦,乖女?儿,咱们去看热闹吧,看完热闹就回家好吗。”楚虞将竹儿给?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让她骑到自己的脖子上。
竹儿最喜欢骑在她的脖子上,抓着她的头,像骑马一样,如今得了这个姿势,又说去看热闹,自然?高?兴地准了。
祖孙几?人这才跟在人群后?面?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上季老太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也跟木丁香她们两?人说了,二人这才知?道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木母终于回来了。
走近木家的时?候,周边已经围了一群人了。
众人也发现?原本早上蓬头垢面?一身恶臭的木母换了件衣服,看起来稍微整齐了一些。
但他旁边却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眼睛上面?还有一条细长的刀疤,一身匪气,看起来有些可怖。
木丁香却认得这个男人,那是木母的亲弟弟周殃,之前来过木家几?次,不过当时?木丁香跟这个人没什么交集,因为?这人来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地里面?忙农活。
只见周殃腰间别着一把刀,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抵在木老汉的脖子下?边,嘴里恶狠狠的道:“休书岂是你想下?就下?的,有没有问过我们周家人的意见?”
周殃斜着眼睛瞄了一下?周边的人群,又将目光锁回木老汉的身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当初你求娶我姐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给?摘下?来,嫁过来了我们周家也没少?给?你们嫁妆吧,这些年见到我们周家落魄了,你以为?你就可以骑到我们的头上来吗?我告诉你,只要是有我周殃在,你这休书就做不得数,你甭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随便打骂她,你打他哪里我就打你哪里,若是她的腿断了,你的腿也保不住。”
“听说你今天早上就是拿着扁担来打我姐的,公平一点,你打多少?下?我也打回去。”说完转头冲着木母道,“他早上打了你多少?下??”
木母等冷眉冷眼地道:“约摸三十下?。”
周殃闻言冷哼一声,拿起扁担就往木老汉身上抽打。
木老汉干的都是苦力活,身子骨早就被折磨得精瘦佝偻,哪里是正值壮年周殃的对?手,顿时?被揍得趴地直呻//吟。
木母死灰的眼里没有一丝丝光,冷冷的看着木老汉被打得像条野狗一般,也没有出口帮他讨饶,毕竟他早上打她的时?候并没有手下?留情过。
村民们一个都不敢上前,一是周殃看起来如此野蛮,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二来木老汉不过是自作自受,木家人自己屋里的事情,外人也不好干涉。
直到周殃打累了才站起身道:“今天就打到这里,你以后?还是要好好待我姐,我以后?会不时?过来看看,倘若我看到你打她不给?她饭吃或者将她赶出门,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吧。”
说完把扁担一扔,拍了拍手,转身就离开了。
木母没有理其他人,也没有理地上的木老汉,径直推门进?了屋,和以前没有被休时?回到家一样。
一旁围观的木丁香看了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心中不禁嗤笑,回来的路上才告诉楚虞,那周殃才不是因为?护姐心切才来这么一出。
周殃和他这个姐姐根本就不亲,想来是因为?姐姐被休使他蒙羞,加上早上木母一副蓬头垢面?的跑回娘家,让他掉了面?子,可他自己连一个正经的职业都没有,平时?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又不能对?这个姐姐不管不顾,于是又把人给?赶回木家。
不然?要是真心疼外嫁女?儿的话,谁还舍得把人给?送回来被木老汉磋磨。
楚虞和季老太大概也看得出来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忍不住鄙夷。
但一想到这两?个互相怨恨的人继续生活在一起互相折磨,心中忍不住痛快,恶人还须恶人磨,谁也讨不了好。
楚虞和木丁香再?懒得理会她们,抱着孩子和季老太一起回了季家,道别过后?才骑马回家去。
竹儿一进?门就去找自己的小花,楚虞把马儿给?牵到棚子里,木丁香洗了洗手就去淘米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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