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看着丁启尖嘴猴腮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丁家老大十多年前就在?刘家的酒里下药,陷害刘老太爷,老太爷冤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后,丁家老二又犯下这杀人的大罪,这丁家是臭恶道骨子里了吧。”
……
人群中的楚虞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切,耳边的这些声音一片嘈杂,她紧紧盯着白临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阴沉的。
直到游街结束,这些人重新被押回县衙的大牢中,等?待上一级的复核结束执行审判结果。
在?袁凤华的安排下,楚虞去见了白临。
不过仅仅一个晚上,白临整个人像变了个模样?,满头的发和胡子变得花白,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坐在?楚虞的对面?,他已经没有白天时候的激动,此时看起来很平静。
“阿虞,你父亲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
楚虞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带着刺骨的恨意。
“我只是想把他找回来,重新做回桑族部?落的生意而已,只是他一直不愿听我的话,我这才找人去把他绑了回来。”
“也没想过要?把他弄死,是阿启不小心的,阿风情绪太激动了,我们没有办法说服他。”
楚虞冷笑一声:“被骗过去为你做牛做马那么多年,谁还愿意听你的屁话。”
“不过白老爷还真的是舍得下本,为了骗取一个人的信任,连自己?的命都舍得搭上去。”
白临脸色一僵,嘴唇蠕动几下没说出话来。
“其实桑族部?落那边也需要?贸易,明明可以好好商量的事情,却?为了一劳永逸,为了想永远拥有我爹的忠心,居然费尽心思先陷我爹于险境,再充当救命恩人出手相救,可惜老天爷也看不过眼,让你丢了半条命。”
楚虞的话句句如千斤重锤一般砸在?白临的心上,他脸色煞白,但却?无力?反驳。
看着眼前面?色灰败的白临,楚虞顿时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欲望,对于白临的审判结果她也觉得偏轻,但大周律例如此,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就算让白临死,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再复活。
她缓缓吐出一句话道:“阿暖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羞耻。”
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了,留下白临一人心如死灰地坐在?那里,直到楚虞的身影消失在?牢房的角落,才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直到第二日,衙门中有消息传来,白临在?狱中自缢身亡。
楚虞听到消息后,呆坐了半晌,后便面?色恢复往常,和平时一样?逗着竹儿,陪着木丁香下地干活,仿佛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
而县衙这边,袁凤华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先是要?处?羊山上土匪的事情,完了又到楚风被杀害一案,还有白临的事情从?前期到后续,如今还要?安排这群人去南疆服重型苦役,所有的事情根本就离不开她。
自那日将湿漉漉的刘念念送回家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平日白天忙到脚不着地的时候还好,脑子里也没空想这些东西,但一到晚上披星戴月回到家,洗完之后躺在?床上,思念就排山倒海地来,几乎将她淹没,只是深更半夜的,她有没有办法去刘家看心上人,但就算白天有空,想到刘亨夫妇当时的脸色,她又不禁忐忑了。
直到楚风一案结案七八天之后,该安排去南疆服重型苦役的队伍也全部?出发了,袁凤华这才开始能正常的放衙。
提着托人从?黎洲带回来的点?心,站在?刘府高墙之外踌躇不安,也不知道近一个月未见,念儿有没有想自己?。
可惜大门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她来到刘念念小院子外边的围墙,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听到墙内似乎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有些苦涩,念儿没有自己?在?身边,也能这么开心。
即便这般酸溜溜地想着,但依然无法阻止胸中的心痒难耐,想见见她,摸摸她柔软的小手,若是好上一些,能亲到……
袁凤华赶紧?住自己?的想法,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身边没什么人,心念一动,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踩着石墩子趴在?高墙上,探着身子往里看。
却?见院子里石桌边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刘念念和春花。
心中一喜正想往下跳,却?听到春花说道:“小姐,今日来的那位公子可比上一位要?好看多了,温文尔雅,长得貌似潘安,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扑通扑通地跳。”
袁凤华原本伸出去的脚瞬间就缩了回来。
只听到刘念念冲着春花笑道:“小蹄子是春心动了吧,你喜欢便把你许给那人。”
春花立即嘤嘤嘤地回道:“小姐——人家说的是你,你怎么又返回来调侃人家,这可是老爷千挑万选给你挑的上门女婿呢,身家清白,又努力?又勤奋,小姐~你就去看看嘛。”
趴在?墙上的袁凤华眼睛紧缩这刘念念脸上的表情,只见她犹豫了一下,将垂在?胸前的发丝缠在?手上绕了一圈,沉吟片刻道:“既然你夸得那么神奇,我们便偷偷到门后那里瞧一瞧。”
袁凤华提着食盒的手瞬间就有点?握不住,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念儿是把自己?忘了吗?明明不久前,她们还在?那水中缠/绵地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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