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手的银子就要不见,木母大急,忙扯住她的袖子道:“走怎么走,我才是你?娘亲,给点钱给我用怎么了!”
刘念念冷笑一声,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道:“你?连个证据都说不出来,怎么能证明我是你?女儿,再说了,你?这尖嘴猴腮的样子,我跟你?长?得又不像,谁相信我是你?生的!”
木母心中咯噔一跳,却不知这刘念念竟聪明至此,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刘念念怡然自得地摇着脑袋,准备转身?走人。
“慢着——”木母终于出声了,“你?和你?两个姐姐一样,你?们每个人后肩那里都有个胎记,相差无二?。”
“所以我和丁香身?上有没有胎记,你?们老早就知道——”刘念念闭了闭眼,“那你?还敢说孩子不是你?们蓄意换的!”
木母没想到一说出胎记就被步步紧逼,她嘴巴虽然骂人厉害,但都是一些风言风语,骂的都是污言秽语,这前言后语没接得上,一下子就被刘念念给找出破绽,就再也?圆不上来。
颇有些气恼地道:“倒也?不是我们非要换,是当时我和那骚蹄子一起刚生产完聚在祠堂里,谁知路过?了一个男人,三?言两语就怂恿老头子给换的。”
果然如此,刘念念不动声色地转过?身?:“那男人是何人,姓甚名谁?”
“这我就不知了,走村蹿巷卖酒的商人吧,挑着一副担子,筐里有瓶瓶罐罐的酒,身?上一股酒味。”
刘念念看了看她的神色,不像是说假,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如今能得知是有外人教唆,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
她垫了垫手中的小荷包道:“听着是有几分可?信度——”
木母听她这么一说,脸上一喜,就要来抢她手中的荷包,却被刘念念一把躲过?,只见她脸上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道:“往后来不许耍这下三?滥的手段来找我,想见人可?以,大大方方来求见,我若是心情好,会给你?点银子,若是我不高兴了,你?一个子儿都不想得到。”
木母一听,只想着快点拿到她手里的荷包,点头如捣蒜。
刘念念这才将那荷包丢在了地上,木母像条狗一般地扑上去,拿到手后迫不及待的跑开了,生怕她再把这钱要回去。
刘念念望着妇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眼中逐渐冰冷。
却忽然感觉到身?旁有别的气息存在,心中一惊,转头一看,袁凤华这个女人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刘念念第二?次被她撞到与木母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的场面,而且自己方才表现,并不是什么乖巧之相,也?不知这人看了多少,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刘念念一开始还有些惶恐,但想了想却忽然奇迹般地心跳没那么厉害了,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好隐藏的,不就是带点心计,谁活着就那么坦坦荡荡,于是渐渐地定下心来,她转过?身?,冲着袁凤华笑了笑。
“袁捕头果然果然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来这里赏花。”
袁凤华抬眼扫了一下四?周,这个时节有个什么鬼的花,但眼睛却锁住刘念念那张白?皙的小脸道:“确实有一朵小腊梅,开得分外娇艳。”
刘念念如今也?不是小孩子,自是听出她话中之意,若不是看着对方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她还真以为袁凤华在调戏自己。
“不跟你?胡诌,我要去找我娘。”刘念念没再理她,转身?朝季家走去。
只是还没有等自己下一步动作,这位看似冷心冷面的捕头突然来了一句:“你?别动,头上有虫子,我帮你?拿下来。”
刘念念一听虫子,呼吸一滞身?子瞬间就定住了,就算她能面不改色地独自对付木母这种人,但这种蠕动的小虫子却足够令她花容失色。
感觉到袁凤华的身?子靠近,带着一股凛冽的冷香,随着她的手拂过?发顶,刘念念有了瞬间的走神。
“好了。”
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刘念念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脚下急急的往后退了两步。
“虫子在哪里?让我看看。”刘念念问道。
“我取下来后就顺手丢了。”袁凤华不动声色的地道。
刘念念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心里总觉得是被骗了,但又拿不出证据,最后只得没好气地整了整头发:“我去找我娘。”
袁凤华道:“刘老爷的马车已经?在路边等着了,方才找不到你?,我才过?来看看,直接去大路边上与他们汇合吧。”
刘念念闻言,这才跟着袁凤华一前一后地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季云娘方才没见到女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季家和木家两家隔得不远,怕木家那边对刘念念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如今见到女儿现身?,这才松了一口气,嗔怒地瞪了她一眼:“这么大个人了,还到处跑,也?不怕我和你?爹担心。”
刘念念此时早就恢复一副乖巧的样子,笑嘻嘻地上前抱住季云娘的手臂道:“就去追了一条狗,谁知那狗子跑得忒快,死追都追不上。”
季云娘伸手怜爱地敲了她一下才让她上马车,刘念念坐稳之后撩了下门帘,看着方才跟在后边的那块大木头也?跟着上了马,脸上若有所思。
而袁凤华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望她,扫了一眼过?来,刘念念赶紧将门帘放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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