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以为可以拿阿暖的事情压我头上??我告诉你,我楚虞不想?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逼我。别说我跟阿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就算真有,你能奈我何。”
楚虞庆幸自家没有把?丁娆救自己的事情告诉她们,否则这两人还不知要如何得?寸进尺。
丁氏见状忙出来打了圆场:“阿虞,爹不这个意思,最近白府最后的那两间铺子也亏得?没办法做下?去了,昨天和?人谈好直接转手,到手的银子除去货款和?人工,竟还不够,这不就心急如焚,所以才会这么大?火气?。”
“银子不够我也没办法,自两个月前?开始我就和?白府没有任何关系了,下?次白老爷要是发脾气?记得?不要再冲着?我发。”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老爷一见心中大?急直冲着?丁氏使眼色,丁氏赶紧站起来拉住她的袖子。
楚虞有些错愕地望着?丁氏道:“少夫人这是何意?”
“阿虞,我这也是没办法,现在白府一穷二白,以后只能靠阿鸿,可阿鸿一时半会儿还考不上?,也暂时指望不了他,夫君如今动也动不了,每月光是药钱都要五两银子,家里就剩我和?公爹两个人,也不知道找个什么生计才能过日?子,眼下?欠的货款,还有阿鸿的束脩费用,读书费用样样都差钱,我和?公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丁氏一反往日?富太太的形象,眼中含泪,对她苦苦哀求。
楚虞听她说完,抬头望了一眼白老爷,老头子神情冷傲地望向一边。
求人还是这番姿态!
楚虞顿时觉得?没好气?,一刻也不想?留。
丁氏赶紧喊了一声“爹——”
白老爷这才转过脸来,有些不情不愿地出声道:“我老头子是没什么,反正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只是可怜我那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当年?他好歹还救过你爹,不然你以为他身体弱是怎么来的,救你爹的时候在水里呛到伤了心肺,还有我的乖孙,连唯一的长姐也没了,若是阿暖泉下?有知,定是死不瞑目。”
说到白临,楚虞还是动容的。
但听着?这翁媳一唱一和?的,还不时提到白福鸿,楚虞忍不住眉头直皱。
自从经历了木家的破事后,楚虞对这种?一心只想?着?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的读书人印象非常不好。
倘若有读书天赋且勤奋的年?轻人读书自然是好的,朝廷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但读书读得?不好也不努力?的,纯粹是去学院里混日?子的人,还考什么科举,还不如回家种?地在父母膝下?孝顺来的更好。
对白福鸿的印象也变得?更差。
“那你们需要我怎么帮?”楚虞终究还是停下?来问道,也该是到了做了结的时候了,丁娆对自己的舍命搭救,白临对父亲的救命和?知遇之恩,还有白家为父亲收尸之义,这一切,不能就这么没完没了的偿还下?去。
“阿虞你不是回来好些年?了么,这些年?杀猪相信也攒了些钱,少少也有二三百两,不然先?借给白府这边付一下?货款,待回头阿鸿中第之后能挣钱了再还给你。”丁氏见她语气?软化,赶忙说道。
其实除了银子的事情,她还有另外一事,自己那宝贝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杀猪的女?屠户,明里暗里都想?让母亲撮合他们,但丁氏岂能让楚虞这样身世的人做白家媳妇,楚虞今年?已经二十六岁,白福鸿今年?一十有八,单是年?纪上?就大?上?很多。
而?且楚虞不但是个杀猪的,还是个白身,不但对福鸿没有什么帮助,还如此桀骜不驯,若是进了门?也不会服管教。
头痛的是儿子竟为了她一连拒绝好几门?亲事,如今都十八了,还孑然一身,这让她很是焦心,急急找了公爹相商,公爹也不喜欢有这么个性格的孙媳妇。
于是前?两个月换了房子后,翁媳二人故意没有给楚虞留房间,让她不再有机会住在府上?,也好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可能。
但无奈的是白福鸿却是个痴情的,非楚虞不可,两人便商量着?不然让楚虞先?进来做小的,以后遇上?个门?当户对再娶进来做正妻。
楚虞虽然满身煞气?,做着?这不体面的行当,但按他们观察,当屠户还是能挣点钱,一年?少少也有三四十两银子,这样一来,家中即便茧丝绸生意做不下?去,靠着?楚虞,一家人也能过得?下?去,福鸿也能继续安心地念书。
可眼下?楚虞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丁氏哪敢提出让她进门?做妾的要求,只好先?说钱的事,其他的后面再想?办法。
楚虞一听丁氏的要求,面色一黯,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个月前?才卖的大?宅子,少不了也有三到五百的银子进项,这会儿居然在她面前?哭穷,还打起一个穷杀猪佬口袋里那点小钱的主意。
想?到自己这五年?来尽心尽力?的帮忙,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楚虞眼神一黯,这白家,与木丁香的娘家,竟也是一样的货色。
她冷哼了一声:“这些年?确实挣了不少钱,加上?回来朝廷发放的补贴,两三百是有的。”
说到这里楚虞顿了一下?:“但这些年?除了补贴你们家一大?家子,再加上?济安堂那边,已经所剩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