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突然响起阿常的声音。
乐颜一下子清醒——阿常从未独自由偏厅往内来过,她巡视紧缩的门窗,换了身方便行动的卫衣短裤,捏紧手机调出藕池底派出所电话,谨慎地打着手电筒下楼。
一出天井就看到阿常在庭院中央和一个背影高大颀长的男人说话。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儿的钥匙?”
“你先说你是谁再说!”易珩之攥着手里的钥匙不悦地跟眼前这个长相看上去憨厚又笨拙的男人对峙。方才他开门的时候,年久失修的铜门沙沙作响,他还没踏进小洋楼把灯打开,偏厅的大灯就亮起,这个傻大个就手持“凶器”打了上来。
幸好他闪得快只是被擀面棍堪堪擦过额角。
他亮出手里的钥匙,质问对方是谁,对方却大声反问他,易珩之懒得再和他纠缠,他不说他就去找桑乐颜说。
谁知这小子难缠得很,他烦躁得正好要出拳揍人,背后响起乐颜轻柔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住手。”
易珩之回首,看到她穿长袖短裤不伦不类的样子,眉头蹙得更深。
还没上前,那傻大个就冲到乐颜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干嘛?!大小姐,你认识他吗?”
乐颜拍拍阿常的右肩,“我认识他的,你快把擀面棍放下吧!”
“那他是谁?!”阿常执著着要个答案才肯松懈。
“他是我……”
“姑爷。”易珩之嘴角上扬,打断乐颜的说辞。他把阿常拨开,站位一下子就变成了他站在乐颜面前挡住阿常的视线,手自然往后看都不看就精准扣住了乐颜的皓腕,“你去藕池底问问,哪个不叫我易珩之姑爷?!”
话毕,拖着跟阿常一样同是一脸不可置信的乐颜上了阁楼。
易珩之反客为主的推开她房门,开灯,锁门。
锁舌“咔哒”被按下,乐颜回神,转着手腕想要挣脱易珩之的禁锢,却被易珩之顺势扬起手臂压倒了衣柜上。
易珩之从身后将她紧紧贴在沉香隐隐的梨花木门上,巧夺天工的雕花磕着她未被短裤包裹住的光洁肌肤,她不适地剧烈挣扎:“师兄!你放开我!”
她的腰线随着手臂上举的动作若隐若现,易珩之一手控在他熟悉的胯上,往上一寸是她精瘦的细腰,往下一寸是他爱不释手的丰臀。
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推拒,比阿常更执拗地问她:“那个叫阿常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凭什么住在这里?”
乐颜被他压得气息不稳,“你先放开我我就跟你说!”
“跟我谈条件?”易珩之恶狠狠地故意把热气喷在乐颜脖颈和耳背,手臂从她的下腹与衣柜的缝隙处横跨,他更用力地揽住她,令她圆润挺翘的娇臀与他蠢蠢欲动的下体严丝合缝。
“是不是欠操了?”
乐颜从未见过他如此粗鄙下流地说话,她顾不上其他:“师兄,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易珩之下半身撤开几分,然后模拟性交的动作用力撞上乐颜的两瓣丰臀。
“啊!”乐颜被他的举动吓出声。
易珩之开怀大笑,“叫啊!再叫响一点把守在楼下那傻小子引上来,我马上就扒了这省布料的玩意儿插进去你信不信?”
他下流的威胁转承起合,话里羞辱的意思太分明,乐颜未被扣着的另一手往后发力就要打他。
易珩之轻轻松松就控制住她,将她整个人抱紧怀中,双手用他的双臂施力困住,他把下巴缓缓搁到她肩头,这回酒味从他口腔飘到乐颜鼻下,他似脱力般逐渐放下力道,“我和潘绒绒已经分手。”
乐颜联想到他这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德性,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一脚踩下去,便又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老子TM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不给我乖乖地回来?!还养了个野男人?!裤子还穿得这么短?!”
“这破老宅,以后得风湿了还不是得我伺候你?!”
说完他搂着她亦步亦趋地倒到她被窝里,他眼皮厚的好似打不开了,却还在一反常态地嘀咕:“我脑子清醒着呢!没喝醉!”管`理Q`叁二4尔巴零肆`3捌午
乐颜一脚把他踢到柏木地板上,“那你别和我睡!”
易珩之在地板上打了个滚,晃晃脑袋睡着了。
第二天易珩之是从乐颜房间的地板上醒过来的。
四月的天睡地板还凉,哪怕乐颜给他覆了被子他还是有点鼻音的小感冒了。
他想起昨夜,自己去年少时常买烟的小卖部灌了半瓶劣质的二锅头,才壮着胆儿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把旧锁。
后来……糟糕!他又断片了。
易珩之把被子就这么铺在地上,楼下传来煎牛排的香味,他闻着味饿了。
乐颜端着餐盘递给阿常,然后看都不看易珩之一眼,坐下就开动。
阿常也不太想理这个自称是“姑爷”的男人,吭哧吭哧把牛排嚼得稀烂。
易珩之看到阿常桌前还有一份,根本没有不请自来的无地自容,熟练又优雅地挑出夹杂在筷筒中的刀叉。
一只手摁住了那盘牛排,易珩之见招拆招直接伸长手在餐盘里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