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鸢,按一按自己眼上的黑纱,对他一抱拳:“多谢宗政长官的患难情谊。请。”
宗政鸢又用拇指蹭蹭鼻尖,含笑等白敬抬头挺胸踩着官步走进巡抚衙门大堂。魏知府看白巡抚怎么自己先走了,没管宗政长官?看来白巡抚到底年轻,还不懂官场之上繁缛jiāo际的重要xing。宗政鸢心里哪能不明白,白敬快站不住了,忍着不昏而已。
宗政鸢担心白敬的身体,又顾忌他死要面子,怎么关心都不合适。魏知府端出风度跟宗政长官见礼,宗政鸢应付两下快步跟着白敬往里走。
魏知府心里凉飕飕的。
宗政长官在延安府不能停留很久,他能出山东是摄政王特批,必须尽早回去。应付了魏知府,巡抚衙门就剩宗政鸢和白敬,宗政鸢低声道:“我来看看你,就放心了。”
白敬用手指勾了眼上的黑纱,面无血色,左蓝右碧的鸳鸯眸对着宗政鸢一笑:“多谢伐恶。”
宗政鸢一看这样美丽平和的眼睛,心灵都宁静了。他原想带着另一个小白来给这个小白看看,只是那个小白刚断nǎi太小,而且道路又远。等以后有机会,让两个小白见见面,肯定都会很高兴的。
“你眼睛还是畏光?”
“有一些,缚着黑纱舒服一点。”
“嗯。来陕北水土还服么。”
“我本来就是山西人,离得又不远。”
“殿下让我告诉你,珍重为要。”
“多谢殿下。”
巡抚衙门口卸货的人都尽量保持安静。两位封疆大吏正襟危坐,大约是在共商国是,严肃jiāo换意见,谁都不敢造次。
宗政鸢马上要返回山东,除了往延安府运粮,他实在是说不出更多宽慰白敬的话。临走前,他握住白敬的肩臂,声音温和坚定:“前路艰险,大家精诚团结,总会过去的。”
白敬重新缚上黑纱,只是点头。
宗政鸢心如针扎,自己在延安府一刻,白敬就得挨一刻,死要面子的家伙坚持自己的仪容,绝对不会露出狼狈的颓态,这下又咬牙挺着出来送自己。真想多呆一会儿,可是为了白敬,必须马上走。宗政鸢心想,自己赶紧滚蛋,白敬能躺一会儿。
他着急忙慌就要走。白敬送出来,非常愧疚:“你这样远道送粮食来,连顿像样的茶都没招待,歇两天再走吧……”
宗政鸢摇头:“摄政王殿下特批我出山东,也就这几日,必须在期限内赶回去。山东也有一堆事要忙,再说我们都是行军打仗习惯了的,押个粮算什么。”
白敬突然想到,连忙:“你们从山东出来是不是过疫区?”
宗政鸢笑:“山东有个小鹿大夫,叨叨叨地,该叮嘱的都叮嘱了。你cāo心够多了,我们是来给你送粮的,不是来给你找麻烦……”
宗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