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得气上不来,又别无他法。他笑两声,就开始喘。李在德着急:“别说了,以后日子长着呢,你先睡一会儿?”
“你……你别走,我就是觉得亏,咱俩初遇,你压根没看见我是吧……”
李在德用手指抠抠自己的脸:“这不是,眼神不济么。”
邬双樨闭一闭眼,缓过劲儿来:“不是,这叫心外无物。心就是道,道就是天。我以前听到这个说法一定嗤之以鼻,直到遇见你……你的心很大,你心里有自己的宇宙,就是那些奇怪的数字符号……”
李在德愣愣地看邬双樨。
“那一定是最瑰丽的宇宙,我想看到,也想让其他人都看到。你说得对,我们读史,读千百年前的人。千百年后的人,读我们。也许他们能看到一个‘李在德’,是个震古烁今彪炳史册的大家,为世人瞻仰呢……”
李在德眼睛一红:“拐着弯儿轰我走吧?”
邬双樨终于压不住笑意,身体一震,又疼得嘶一声。李在德就是这个纯直的心xing,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上手就要薅摄政王的领子。不是这个xing子,也不能轴到一己之力参透泰西火铳,自己磨着铁匠铺造个仿品出来。一往无前,心无杂念,邬双樨做不到,所以……格外迷恋。
“火铳也不是一天两天造的,不缺我照顾你这段时间。”
邬双樨叹气:“我是说……不要违抗军令,傻狍子,也别忤逆摄政王。认认真真做你该做的事情,完成你的成就,明白吗?”
李在德垂头不语。
邬双樨苦笑,傻狍子真的不懂。摄政王是最典型的李家人,爱之yu其生恶之yu其死,一旦被厌弃翻身是难了。邬双樨如今拼得一无所有,亲率部队折在登州港七八成,没有战功。当时若死了倒也好,可怕的是到现在也没人问他孔有德怎么回事。奋力拼杀只换回来一个……倒钩箭头。邬双樨若是能仿生大笑,一定要好好地嘲笑自己。
李在德看邬双樨眼睛发红,心里发慌:“又疼啊?”
邬双樨微笑:“没有。”
阳督师特别关照李在德一个食盒。边关清苦,最珍贵的仅仅是一枚鸡蛋。李在德连忙把鸡蛋塞给邬双樨,邬双樨握着这枚温热的鸡蛋,心里酸痛。
若是他想要的,只是这枚鸡蛋,该多好。
旭阳站在房间外面静静听着。一只手食指转着帽子。
“傻狍子,听我的话,回北京去。我不想让你一直看着我这副死样子。回北京去吧,好不好?”
李在德生气:“这有什么?这到底有什么?”
邬双樨长长地,长长地一叹:“傻狍子,你留着这里这样看着我,搞得我恶心我自己……”
李在德愣住。邬双樨趴着,狼狈地对他笑:“你回北京,好好地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