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银子,那花魁显然对公主更有兴趣。
“臣知错了,请公主饶命,臣还没有子嗣,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下突然想起他还有个三公主了,
“对……对了,你不能废了臣,三公主还没怀上臣的孩子!”
远处的周栎脸都绿了,她只想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他居然一直在骗自己,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人,竟是她的枕边人。
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周楠准备收场,
“看在三皇妹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次,若下次再犯,就不止是断子绝孙这么简单了”。
“臣记住了……臣绝不敢再犯,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他不断地给周楠磕头,全身的布料都被冷汗浸湿了,宛若绝处逢生,刚才那名士兵已经把刀横在他胯.下了。
“太丢人了,快走”,
周枫怒气冲冲地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拖走了。
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周栎缓缓走来,眼睛的红色不那么明显了,看来是偷偷整理过一番了,她朝周楠勉强地笑了笑,
“皇姐,熏香暂时没有了,店老板说要过些日子才会到”。
“无妨,下次再来拿吧”,
周楠摆了摆手,面色有些疲惫,也没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周栎更是自责,连忙提出送她回府。
快到将军府时,她突然捂着小腹,满脸痛苦起来。
“公主,你怎么了?”
清风上前扶着她。
“好痛……”
她的脸色本就苍白,现在皱着眉,一只手紧紧拽着清风的衣袖,呼吸断断续续,更是显得十分虚弱,清风暗暗佩服,公主的演技就是不一般。
被她吓到的明月,以为她是真的要发病了,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公主,你别吓奴婢!”
她冲着不远处府门口站着的士兵大喊,
“快去叫决明师父!”
“是”,
士兵隔老远就看到她们,飞快跑进了府内去请决明大师。
而一旁愣着的周栎脸色也变得刷白,周楠用了一段时间的熏香,已经中了风竹,刚才怕是被她的三驸马气到了,导致毒物发作,见她死死捂着小腹,周栎心里大感不妙。
果然,决明大师过来给她把脉,脸色阴沉,第一句话就是,
“孩子保不住了”。
周楠立马红了眼睛。
明月也跟着哭,看得旁边的士兵都伤心不已,他们的少将军不近女色,好不容易成亲娶妻有了一个孩子,没想到出去一趟就没了,顿时个个愁眉苦脸,义愤填膺,闹着要找出害得公主流产的罪魁祸首。
周栎握了握拳,若是周晟知道此事,恐怕她连同三驸马都得没命,她偷偷离开将军府,准备去找华妃问个清楚,现在她们是同一条船上人,若是出了事,谁也别想好过。
清风把一言不发的周楠背回了房间,房门一关上,周楠便直起了腰,表情恢复了平静。
“公主,你没事吧?”
明月还没从悲伤里回过神来,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决明给她把泪水擦干。
“没事”,
周楠对她笑了笑。
“少将军若是知道了怎么办?”
清风有些担忧,公主流产是大事,肯定会传到漠北那边去的,少将军又不知道此事,到时候恐怕是心急如焚,以为公主出了什么事。
在场只有决明不知道司徒彻是女子,
“她既然吃了避子药,应该知道这是假的吧?”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是药,万一呢?少将军不会从战场杀回来吧?决明如是想。
“父皇不会让她知道的”,
周楠很有把握,大战在即,不会有人在此刻把这样的事传到大漠去,说轻了是扰乱军心,说重了那就是有投敌叛国的嫌疑,当然,有心之人除外。
“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事”。
公主殿下又不是没在外面说过少将军那方面的事,什么勇猛善战,什么精力旺盛于常人诸如此类的,少将军早对此有抵抗力了,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何况此事涉及三公主,她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事情始末。
“好了,既然骆驼已经不堪重负,是时候给它准备最后一根稻草了”。
她抿了抿唇,仰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母后,儿臣终于要给您报仇了”。
周楠流产的事传得很快,上午才发生,下午就传到了周晟耳朵里,天子龙颜大怒,立马派人去查了事情原委。
怀孕的喜报传来没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他能不生气吗?司徒家又是世代单传,若是听说此事,又会怎么想?
赶紧下了一道圣旨,任何人不得在少将军归来之前将此事传播出去,否则按叛国之罪立斩。
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天子立马摆驾将军府。
“儿臣见过父皇”,
周楠被明月搀扶着从床上起身,被周晟拦住了,
“你别动”。
“身体感觉怎么样?”
周晟目光都是心疼,这可是她的掌上明珠,此刻周楠失去自己的孩子,脸上都是痛楚,一点精神也没有,让他心口一痛。
“儿臣没事,让父皇失望了,还是……没保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