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条悟大概率不会直接动手,而是会像对漏瑚一样,更仔细的盘问对方相关的情报,束缚对束缚,宇智波佐助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准。
而且漏瑚大概会伤心吧,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嘛。
说起来,人类的小孩子真是讨厌啊……
咒灵的视线放在了前排几个脑袋上面。
他步伐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旁若无人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他弯下腰随口问道,手指按在其中一个人的后脑。
穿着白色衬衫短袖,头发刻意用发胶固定成所谓“时髦”的样子,嘴里叼着烟,大声抱怨着学校里的同学有多么令人厌恶、电影有多么无聊。
果然没人回答。
真人也差不多习惯了在神奈川活动的时候,不对学生下手了,天知道他会不会哪天不小心转化了一个立海大的学生,莫名其妙地被束缚惩罚。
宇智波佐助好烦啊,他想,让他玩都没办法尽兴,要是自己也有身体的话,问这些人也会容易很多。
真人没了兴趣,不爽地直起身子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一个耳熟的名字从背后飘来。
还好没动手,一听就是立海大的学生。
除此之外——
“你能看见我吗?”蓝发咒灵的身影突然消散在空气中,再一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后排,他俯下身子,看见面前的少年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
五条悟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就算他已经离开了好几天,和佐助基本没有联系也是如此。
——咒术师只在飞机降落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佐助的生活中。
但他完全没有消失。
佐助看着漏瑚,对方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跟五条悟一起走?”
这种提醒算是最直截了当的了,就和漏瑚的性格一样简单粗暴。
“这是你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了。”佐助不耐烦地说。“想见和你们合作的咒术师我能给你带进来,真人就算了。”
还有别的。
比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才是五条悟应该坐的——昨天坐在漏瑚对面时,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视角和当时与五条悟定下束缚时别无二致,觉得五条悟当时实在傲慢的让人讨厌,现在反倒正经了不少。
再比如他并没有离开高专这事其实只有包括虎杖悠仁在内的几个人知道,所以佐助这几天时不时会去那间摆满了光碟的地下室,偶尔就会想起那天五条悟睡着时轻而缓的呼吸。
……
佐助在试图摆脱这种奇妙的、总是会想起另一个人的惯性。
这样说其实也不太对,他只是有点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想恢复曾经的生活方式,尝试以一种熟悉的、跳出自身局限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
就像他可以因为大蛇丸的实力而压下内心的恐惧和对方合作、也可以在接受鼬的所有记忆之后依旧认为对方的做法并不正确那样,冷静地、客观地按照自己的逻辑想清楚现在的状况。
但是这事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五条悟对他有好感——这倒很明显,不过应该只是好感,而且最近似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黏黏糊糊地凑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又在动什么念头。
至于他对五条悟的想法,却是佐助的知识盲区了。
是同伴吗?是。
和同伴一样吗?和重吾、水月和香磷一样吗?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是朋友吗?不是。
兄弟?更不可能。
那又是什么身份呢?
……
佐助没想明白,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漏瑚在对面打了个哈欠:“你真的不能把我的封印揭开一点吗?没有手实在是很不方便,连花札都玩不了。”
人类虽然很虚伪,但漏瑚承认,他们的这些小游戏还是做得挺有意思的。
“再忍几天吧,”他淡淡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漏瑚翻了个白眼:“这句话你也提醒了我两次了,虽然那个诅咒师是人类,但我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佐助离开封印室,就发现自己手机上多了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他随手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佐助君~”真人兴高采烈地在电话那头叫他,“要出来聊天吗?有个小朋友想找你帮个忙。”
小朋友?
“不是你要找我帮忙吗?”佐助反问,“你们应该想好要怎么做了吧。”
真人轻轻笑了起来:“这不是很巧吗?我觉得这两件事是一样的。”
……
从桥洞上方一跃而下的时候,黑发式神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充满攻击性的猛禽,手臂扬在身后,略显宽大的衣袖在身后随着降落时带起的风摆动着,上方是夏季炽热刺目的阳光,只能勉强看清那双闪着异色光芒的双眼。
重力加速度显然存在,因为宇智波佐助的速度一直在加快,但这个过程却是悄无声息的,就连落在地面的时候,他的鞋底也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好像下面不是砖石地面,而是什么软绵绵的吸音材料一样。
“你想怎么做?”他开门见山地问,完全无视了站在蓝发咒灵身边的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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