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用幻术就行了。
他们随着人流走进开着冷气的体育场,身边都是穿着各个学校制服运动服的高中生,有不少个子几乎和五条悟一般高,甚至还有比咒术师还高的,倒显得他不那么显眼了。
“还挺干净的。”五条悟抱着臂下了结论,“惠和野蔷薇做的不错嘛。”
确实,这里看起来干干净净,几乎没有诅咒存在。
——体育馆也是聚集了大量负面情绪的地方。
竞技体育胜者永远只有一个,败者的数量则数不胜数,在迈向领奖台的道路上,无数人流过血、淌过泪,有的倒在半路,有的这样一个承载了无数人泪水与汗水的场所,同样也是诅咒滋生频繁的地方。
只不过就像医院一样,高专有定期清扫的任务,诅咒等级一般也不高,大部分都会交给刚入学的学生,让他们在难度适中的战斗中磨练自己的技巧。
这是虎杖悠仁“死亡”的第三天,两人接到的任务。
咒术师就是这样,没什么伤心的时间,任务一多,伤心的情绪自然就被冲淡,然后总有一天会对此习以为常。
五条悟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想瞒着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的。
“仁王给我发邮件了。”佐助打开手机,“我去见他一面。”
他们站在观众席的入口处,五条悟靠着栏杆,背后是蓝绿色的球场,和他的眼睛颜色不太一样,但都让人想到某种沉静却又生机勃勃的事物。
不过这会儿他带着墨镜,佐助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感觉到对方犹豫了一下:“我去看台等你。”他指了指佐助身后的坐席区,“待会儿见?”
佐助有点惊讶,五条悟的反应稍微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或者说,从长野回来之后,五条悟在面对他时反倒不像之前一两个月那样喜欢动手动脚了,也很少黏黏糊糊、一见面就贴上来,去北海道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勉强要求佐助陪他一起,问了一句,见他没什么兴趣就放弃了。
如果说之前佐助觉得五条悟兴致上来的时候就像忍校学生一样,现在对方心情好的时候大概进化成了十几岁的中学生。
总的来说,就是说话做事都稳重了很多。
——佐助不觉得自己用“稳重”来评价别人有什么不对的。
他自己也沉稳了很多,自然也能看出来五条悟的变化。
他们这几天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回到了年初的时候,理应是佐助熟悉并且感到舒适的。
不,也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佐助没怎么想过。
总之,稍微有点奇怪。
虎杖悠仁对五条悟影响有这么大吗?
“……好。”他轻轻皱了下眉,把那股问五条悟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的冲动按回去,收回了视线,“待会儿见。”
——
仁王雅治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他穿着土黄色的运动服,倚在体育场入场的通道里,黄玉般的眼睛在暗处也闪着灼灼的光。
和之前比起来,看起来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攻击性。
身旁时不时经过其他穿着运动服、背网球包的少年,走过之后还会回过头再看一眼仁王雅治,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好像看到了什么知名人物一样。
不过佐助知道,在中学网球界,立海大的正选确实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明星”。
“好久不见,”仁王雅治打量了一下佐助,笑了起来,“我告诉柳你今天会来了,军师好像有点失落哦,你之前可是拒绝了他的邀请诶。”
其实也没几天。
不过这短短两周时间,总给他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仁王想,现在在见到宇智波佐助一副普通人的样子,总觉得有种错位感。
和那天那个杀伐果断、冰冷淡漠的式神完全不同,今天宇智波佐助看起来就是个是个清爽帅气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刘海垂下挡住左眼,右眼则像一块墨玉,手里拎了顶棒球帽,表情温和地听他说话。
佐助有点无奈:“我知道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很好哦,”仁王雅治摊摊手,“他们在欧洲玩得很开心呢,完全不想回来了。”
“工作呢?”
“安排了一个国外的项目,所以才顺便把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带去欧洲了,”白发少年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说起来,那位五条先生没和你一起来吗,我还以为他会很警惕我呢。”他捉狭地说。
佐助眨了下眼,只回答了仁王雅治的前半句话:“悟在看台,你要见他吗?”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觉得宇智波佐助的语气和说起其他人的时候很不一样:“恭喜?”
“……”
佐助无言地盯着他。
之前他们两个还算不上熟,经过那件事,仁王雅治反倒和他的联系多了起来。
诅咒带来的影响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生理上的很容易治愈,心理上的却没那么好办。
所以五条悟给仁王雅治了一副看得到诅咒的眼镜,佐助找了一天用影分身带着他走了走。
立海大很干净、家里很干净,就算是偶然看到一两只诅咒,看起来也和那几个有人形的完全不同,再加上佐助多少可以模糊一些冲击性较大的场面,那件事对仁王雅治正常生活的影响也已经降到了最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