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一倍也没问题。”
虽然觉得很啰嗦,但是看在五条悟是在说正事的份上,佐助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五条悟笑了起来。
“那下次就去更远一点的地方吧。”他说。
“不要。”佐助干脆地拒绝了他,“这次是特殊情况。”
五条悟好心情地笑了一下:“再来几次就不是了。”
诅咒暗紫色的残秽在他们的视野里散发着邪恶的气息,或深或浅地与另一个明显属于人类的残秽纠缠在一起,从某个诊室一路延伸到了楼梯间,周围的环境也变得凌乱起来。
五条悟和佐助一路往上,跨过散落一地的碎石玻璃走到了顶层天台。
“诅咒应该已经被祓除了。”五条悟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天台,“可能有诅咒师掺和进来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地面暗色的污渍上。
长野几天前下了场雨,这滩血大概率是咒术师留下的,上面的咒力反应也很强烈。不过,这种出血量根本达不到致死水平——咒术师被咒力强化过身体素质,虽然比不上忍者,这种小伤也影响不了他们的行动。
而诅咒是种地域性的生物,就算那个诅咒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在把咒术师杀死之后,也不会随意离开自己的诞生之地。
但六眼只看到了一个咒术师的残秽。
而且……
之前那个警察的话也有些奇怪。人可能并不是在这里失踪的。
“下去问一下吧。”佐助站在天台边,看了眼下面正在聊天的几个警察。
看来也意识到了不对。
五条悟点了下头,冷笑了一声:“等会儿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吧,不行的话就让那群老家伙找别人慢慢查吧。”
除了米盖尔那种头铁的外国人,日本境内的诅咒师都知道不要去惹挡着眼睛的白发咒术师——五条悟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咒术师和诅咒师之间的平衡,又成功地活到了成为最强的那天,因而再也没有诅咒师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惹事。
如果那个一级不是在这附近失踪的,或者那个诅咒师没有在附近观察、而是通过什么其他途径知道五条悟来了这里、提前跑掉,五条悟想要找到那些人就必须要费很大功夫——甚至到头来有可能浪费了几天时间,最终却什么都找不到。
他们下楼的时候,其中一位警察正站在旁边的树荫里打电话。
“……嗯,”年轻的警察脸颊泛着红,不知道是因为太阳还是话筒那边的人,“我换班啦,等会儿可以去医院看你。”
“……今天换了人过来接手……”他温柔地说,“不要太担心这边的事,我会注意安全的。”
“女朋友?”五条悟这会儿觉得凉快了一些,站在医院门口的阴影里,饶有兴致地问另一个警察。
对方比了个大拇指,“是个美人哦。刚搬到这个城市没多久,就和小林一见钟情了呢!之前刚好在这家医院休养,后来这里出了意外就搬去另一家医院了。”
小林警察轻声笑了起来。
“怎么又问这个问题,都是男性啦,”他有些羞赧地说,脸颊上的汗水闪闪发光,“你知道我只喜欢你的。”
“帅吗?”警察褐色的瞳孔转向五条悟和佐助,见他们看着自己,连忙不好意思地鞠了个躬,“……很帅,但是我才不会让你见到他们的。”
“诶,这么想知道啊……”他拉长了声音,“那我等会儿过去有没有什么惊喜?”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好吧,等我过去和你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小林警察小跑了几步回到诊所门前,冲他们鞠了一躬。
“回去先冲个澡再去医院啊!”有人调侃道。
年轻人傻笑了一下,摸了摸头发:“那我先走了。”
“介意我们去拜访一下吗?”五条悟突然插了句话。
“诶?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小林警官迷茫地看着五条悟和佐助。
“暂时还没有哦,”五条悟笑眯眯地说,“需要我们的同事在东京那边搜集一些资料发过来,不过,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解决问题了。”
“但是……”小林警官还是有点犹豫。
五条悟搭着佐助的肩膀笑了起来:“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我们也算是同事,既然知道你女朋友受伤了当然要拜访一下。”他挥了挥手机,“我和佐助请大家喝咖啡,多谢各位一直守在这里啦~”
不只是咖啡,五条悟直接点了一堆冷饮甜点让人送到了现场。
场面一时热闹了起来。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冲着那些警察说,“不要说漏嘴啦。”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冲他眨眨眼睛,笑眯眯地喝下一大口冷饮,然后舒爽的喟叹出声。
“毕竟是我们的工作嘛!”
“怎么?”五条悟低头看着佐助,黑发少年正以一种有些奇妙的眼神盯着他。“终于喜欢上我了吗?”
小林警官在他们身边呛了一口,咖啡顺着下巴流了下去,站在原地,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纸巾。
“不,”佐助看了眼小林警官,对方看起来更慌乱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怎么说呢?
每当他觉得五条悟是个任性又自我的人的时候,对方反倒会表现得像个成熟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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