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扯上了诅咒,人没死就不是什么大事。人死了也没办法,他如果每件事都查,根本什么都干不了。
“大田龙次被执行死刑了。”五条悟说。这才是他想和佐助聊的事情。。
佐助抬眼看了他一眼:“哦。”他说。
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答应五条悟入伙这件事。
“你不再问问?”五条悟表情渴望,左脸写着“快来问我”,右脸写着“不好奇嘛”。
“不。”佐助顿都没顿一下,完全不给对方发挥的机会。
“那我就来告诉你吧,”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接了下去,假装佐助真的围在他身边问来问去,“他真的死了。”
协会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敲敲这边,那边就会得到答案。只要人不经意地问几个问题,所有信息汇总起来就能得到答案。
他好歹也当了好几年家主,虽然五条家还有几个老顽固,但基本上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
没办法,人少的话,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当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都绑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总归是能迅速高效地推进下去。
不过他这次用的是没有血缘的“五条家人”。
“从他进入协会到被执行死刑为止总共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进行过公开问讯,探视人员也只有几位,进度算快的了。”五条悟点点桌面,一只手把眼罩拉了上去,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执行死刑的是加茂的一个旁系,叫羽田修介,观刑的是清水家主和清水岩,监督人是京都的校长乐岩寺嘉伸。除了乐言寺,其他三人都在审讯期间单独见过大田龙次,见过他本人的一共有六人。”
五条悟没去——虽然大田龙次承认自己是那个差点成功暗杀六眼的人。但他动了私刑,后续的审问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佐助点了点头,“如果协会里真的有清水信吾的人,那他们可能知道大田龙次的记忆出了问题。”
既然大田龙次死亡是事实,现在这件事就有两种可能。
如果协会里有清水信吾的人,并且这个人知道大田龙次应该说什么,那么他看了审讯记录就一定会去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联想到佐助身上也很容易。
如果对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任务只是确保大田龙次死亡,不需要亲自执行,或者其实根本没清水信吾的人,大田龙次被执行死刑只是协会做出的正常判断,他们的线索就相当于断在了这里。
哦,说是清水信吾的人也不对,现在看来,清水信吾只是个精神不太正常、愿意为了某个不知名的目标去死的老头——甚至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就算大田龙次没有出手,他也已经命不久矣。
但他们现在毫无头绪,也就暂且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幕后之人了。
“如果有这么个人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几个人,”五条悟说,“不过,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有动作,至少能安静一段时间了。”
因为不知道五条悟这边究竟问出来了什么,也不清楚佐助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这些人不会轻举妄动。
“清水信吾空出来的位置呢?”佐助知道五条悟的意思。
暂时不会有动作,意味着之后一定会有针对他们的试探。
反正没什么用。佐助想,只要那些人一天把他当做普通的“咒灵”,他们就一天摸不到自己的底细。
其实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调剂。
白色短发的男人哼了一声,听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
“还在讨论,”他在桌上划了几笔,咒力在佐助眼中留下了几道清晰的印记。“那个老爷爷还挺敏感的,说什么‘清水家代代专注于维护天元结界,人丁稀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那个位置希望能暂时空着’。”
其实就是感觉这段时间不够平静,想往后撤,确定一切都平息了再探头出来。
咒力在桌子上形成了一张关系图。
天皇、政府、御三家和清水家在最上层,然后是其他几个历史稍短、但同样延续数百年、至今仍在苟延残喘的家族,再往下就是两个高专校长和四个特级,之后才是其他等级的普通咒术师。
“天皇基本是摆设,政府只在意结果,世家把持协会,‘平民’根本没有上升渠道,只能在里面打打下手,”五条悟嘲讽地说,“想要改变他们,要么从内部下手直接把协会搞垮,要么让普通咒术师的声音大到足以动摇他们的统治。”
“世家里总有反叛者吧。扶他们上位就行了。”佐助说。
比如日向宁次,比如止水和鼬哥。如果他们没死,想来不论是日向的笼中鸟还是宇智波的叛乱,都会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
如果五条悟开口的话,他用幻术让禅院真希当上家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他幻术水平不太好,一旦失效绝对会出大乱子,但只要禅院真希光明正大地接任家主、能狠得下心排除异己,早晚都能坐稳那个位置。大不了就杀鸡儆猴嘛,人都是这样的。
“世家可比你想像的还顽固,佐助。”五条悟假装没有听出佐助的言外之意,“真希是这么多年第一个直接离家出走的,大多数叛逆者早就被磨平了棱角。就算如此,只要协会一天把控在世家手中,她就绝不可能当上家主。”
他毫不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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