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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宫一战,尹无华姐弟都以为她凶多吉少,突然见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真是乍惊乍喜。
    有些和她一同进过魔宫的天户庄弟子亦面露惊异。
    “云师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尹无机拽住她的手。
    短短一月未见,这个阳光的少年已成长不少,眉宇间颇见沉稳。
    云碧月缓一缓冰冻的手脚,说话也利索多了,微微笑道:“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你既然活着,那我扁师妹……”尹无华朝她身后望去,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纤瘦青影,却迟迟没有找到。
    “云师姐,我扁师妹呢?”她问。
    云碧月的笑容顿时一僵,余光向后瞥了祝彩衣一眼,亦不知如何回答。
    尹无华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抖着唇又问:“云师姐,我扁师妹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她……她被魔神抓走了。”云碧月垂下眸,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与其告诉她,魔神就是扁秋双,扁秋双就是魔神,不如让她以为她的扁师妹被魔神抓走,这样更容易被接受。
    尹无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比她这张冻得半死的脸还要白,眼底微湿,分外惆怅:“季师兄被抓了,如今连扁师妹也被抓了,同门中就只剩下我一个……”
    “姐,我也是你的同门啊!”尹无机扯住她的袖口,劝慰,“你莫要忧心,今日各大门派齐聚,就是为了讨伐魔族,庄主和师兄师姐一定会被解救出来的。”
    “没错,你看光你们天户庄和茅山宗就来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其他道派的门人,饶是魔神也双拳难敌四手,此战必胜。”云碧月随声附和。
    祝彩衣和孟咸在远处站着,没有过去。
    “娘亲,您不过去吗?”孟咸问道。
    祝彩衣望着那两姐弟,神情异常复杂,沉默良久,方淡淡道:“不了,该见他们的是扁秋双,不是我。”
    她与他们本无交集,不过是借着扁秋双的壳子,才有这一段不该有的缘分。
    那是她从扁秋双身上窃取的,该还的时候就不能贪恋。
    这时,半敞的大门里,有四个穿着不同道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祝彩衣认得他们,其中那位黄冠黑袍、留着短须的是长老岳西横,和他一前一后走出来的灰衣人长相尖刻,应当就是天户庄的另一位长老邱高玄,他的女儿邱仪被祝彩衣的属下厉鬼附身,叛出天户庄,可以想见,他对祝彩衣是憎恨至极。
    另外两位则是茅山宗的长老或宗主。
    岳西横见到云碧月,亦是一惊,再听到扁秋双也被掠走后,神情越发落寞。
    祝彩衣看着他眉头紧锁的苦闷模样,眸光不由暗淡下来。
    “我们刚刚已拜见过丹华宫的宫主,她已吩咐人安排好厢房,大家排好队伍,随我进去,莫要莽撞。”岳西横同云碧月问过好后,带着天户庄门人进入丹华宫。
    等到茅山宗和天户庄的人都没了踪影,祝彩衣和孟咸才同云碧月最后进去。
    三人来到玉阶下,还未踏上,身后忽然传来断断续续脚踩积雪的声音,和车轮从地面滚过的吱嘎声。
    “阙阳宗门人求见丹华宫宫主。”
    一道极其熟悉的温婉女音猝不及防地闯入祝彩衣和云碧月的耳朵,她二人怔怔地互望一眼,共同回过头去。
    不远处的空地上重叠着四道人影,左边一个高瘦死人脸,像是怒目金刚;右边一个矮胖眯缝眼,像是大肚弥勒佛。
    中间一位身穿墨绿滚金边大氅、头盘妇人发髻的女人推着木质的轮椅。
    轮椅上瘫坐着脸容憔悴的年轻男子,通身白衣,发丝凌乱,双目凹陷,眼底乌黑,嘴边一圈泛青的胡茬,再无半分昔日英挺俊朗的影子。
    看清来人,祝彩衣勾唇冷笑,真是冤家路窄。
    云碧月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已经被师姐废去修为的庄无相竟然还有戏份?
    没错,这姗姗来迟的四人正是庄无相、司马葵和阙阳宗的两位长老。
    *
    作者有话要说:
    庄无相:想不到吧!老子还有戏份!
    作者君:是啊,快到最后了,该宰的也该拉出来溜溜了。
    庄无相:……
    第67章 金鼎大会(三)
    司马葵一见云碧月, 前行的脚步霍然顿住,精描细画的秀眉拧得像是要打结,神情戒备:“你怎会在此?”
    “这话说的, 只许你们来,我就不能来吗?”云碧月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
    她们二人本就互不顺眼, 只要一见面, 必定针锋相对。
    伫在司马葵左侧的高瘦长老冷着脸, 和她统一战线, 疾言厉色地指摘云碧月:“身为阙阳宗的宗主,不安安分分地在宗门处理要务,竟然私自离宗出走, 成何体统?”
    他若不提, 云碧月险些忘了这茬, 她满不在乎地摆手:“宗主之位本就是你们强加于我,又不是我自己想当的,我现在宣布,这个宗主我不当了, 谁爱当谁当。”
    “宗主之位,岂能儿戏?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吗?”高瘦长老瞪圆眼珠,火冒三丈。
    云碧月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双方僵持着,气氛剑拔弩张。
    “诸位请听我一言。”孟咸抱拳行礼, 态度比云碧月客气许多:“据我所知, 云姑娘修为不高,法力……也差强人意, 一宗之主的重任确实不太适合她,她本人又没有这个意愿,阁下何必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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