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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身体立刻变得透明,阙阳宗弟子从旁走过,无人发现。
    云碧月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扁秋双的住所,由于天户庄的人早已离去,阙阳宗之前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被打扫干净上了锁。
    祝彩衣若想进去,直接显出鬼王之身就可穿墙而入,奈何有云碧月在身边,她实在不能暴露身份。
    最后,云碧月想了想,自己在暖月阁还留有一件狐裘,便将它拿来给了祝彩衣。
    云碧月往小腿贴上神行符,背着祝彩衣下山,两人穿得毛绒绒,似两头雪白的幼兽,一路踏雪无痕。
    魔族的领地位于千里之遥的不毛之森,与岭南五峰隔江而望。
    几百年前的封魔大战,浩浩荡荡的魔族渡江而来,企图翻过岭南五峰侵入修仙界。盟主黄顶山带领五峰所有门人奋力抵抗,大战持续整整一个多月,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最终在各大道派的鼎力支援下,将魔族赶回他们的老巢,但修仙界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五峰盟主黄顶山及越城岭黄家五百弟子全部战死,仅剩下一个年幼的孤女;其他四峰均遭到不同程度的重创;前往支援的各大道派也均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可以说,修仙界是拿这上万人的性命才换取了几百年短暂的和平。
    如今,魔族再度蠢蠢欲动,天户庄庄主及其弟子的被掠,给整个修仙界敲响了警钟。
    为提防魔族卷土重来,岭南五峰步入了全城戒严的状态。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越城岭山脚下的黎安城,城门前的守卫拦住两名形迹可疑的女子。
    岭南五峰,顾名思义,是最南部的地区,冬季里不是很冷,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场雪,这两位女子却穿着厚实的狐裘。
    一个脸色微红,额头渗出薄汗,肩上还趴着一只蔫蔫的大公鸡,甚为古怪;
    一个面容苍白,双唇无色,腰身纤瘦,弱柳扶风,眼看着随时都要倒的样子。
    她们长相绝美,一个如月中仙子,一个似病里西施,教人瞧上一眼,便难以忘怀。
    年轻的守卫未曾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不由心生惊艳,但职责在此,盘查起来亦不能有一丝马虎。
    “在下是天户庄长老岳西横门下弟子,扁秋双。”祝彩衣礼貌地笑道,伸手指向身旁的云碧月,“这位是阙阳宗的云碧月云师姐。”
    “两位可带了云篆清书?”守卫问。
    祝彩衣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长方形羊脂玉牌,顶端两侧镶嵌两颗珍珠大小的青玉珠,两颗青玉珠中间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是本门的代表符号,正面用道家专用的云篆竖着篆刻“扁秋双”三个苍劲大字。
    云碧月也拿出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玉牌,上面刻着阙阳宗的三足金乌图案,和她本人的名字。
    凡是修仙界各大道派的弟子,在入门时都会统一颁发这样一块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即云篆清书,相当于前世的身份证件。
    守卫拿过去简单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笑道:“原来是两位同道的师姐,失礼了,请进吧!”
    这时,他身后不远处走近一位长相粗犷的青年人,月白长衫,眉深目阔,看起来很是年轻,气质上却是老成持重。
    年轻的守卫看向他,笑着打起招呼:“孟师叔!”
    孟咸对他点了点头,看向祝彩衣和云碧月,询问道:“这两位是?”
    “哦,这是来自天户庄和阙阳宗的两位师姐,这是我师叔孟咸。”守卫为双方互相介绍。
    祝彩衣和云碧月来此只为救下尹无华等人,无暇同旁人结交,只客气地笑了笑。
    祝彩衣的目光无意间看到孟咸腰间所佩之剑,脸上的笑忽然凝住了,双眸不可思议地微张,心头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那柄剑被封在玄青的剑鞘中,仅露出一节冰冷的剑柄。
    祝彩衣只看到那一节剑柄,就能认得出来。
    那是陪伴她度过几百个春秋、无数次杀伐,曾是她最忠诚的战友,是她曾经的佩剑——太微。
    这个人是谁?为何太微会在他手上?
    祝彩衣看向孟咸的眼神里骤然多了几分好奇。
    孟咸察觉到对方探究的视线,亦心怀疑惑:“这位……同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他不知祝彩衣二人在宗门的辈分,不敢同自家师侄那般随意称呼,只用“同道”这种不算失礼的平常叫法来唤对方。
    云碧月也发觉祝彩衣有些不对,关切地问:“怎么啦?”
    祝彩衣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拱手道:“失礼了。”便言说有要事,借故离开。
    孟咸望着她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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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镇在越城岭的管理下,景象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祝彩衣和云碧月走在大街上,顿时被四周热闹的气氛感染。
    她们率先进到一家客栈。
    从黄肠山到越城岭,连续两日不间断的赶路,二人已是筋疲力尽,迫不及待找个房间,换身衣服,洗漱干净,睡个好觉。
    然而——
    “不好意思,小店已经客满了。”
    她们只好另寻别家,但接下来的几家店也是一样,完全没有空房。
    在一家名为“云仙”的客栈,得到同样答复的云碧月倚在柜台边,气喘吁吁,她已经累得彻底走不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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