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悠然的神经立刻警觉起来,问:“怎么不对劲了?”
夏之晴拿过遥控器,把采访倒退了几十秒,然后按下播放键,视频里出现记者问苏冽的问题:“最后,听说蓝汐马上就要发新歌了,请苏小姐跟所有支持蓝汐的歌迷们说些什么吧?”
苏冽看向镜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平静地说:“请大家多多支持。”
暂停。
任悠然茫然地看看夏之晴,不明白这两句对话有什么问题。她觉得没问题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圈子的,不明白这里面的事,但夏之晴却明白。
夏之晴拿遥控器虚虚指着苏冽,说:“这句话不对劲。苏冽是个很合格的经纪人,但是这个回答有个明显的问题,不专业。正常情况下,蓝汐马上就要推出新歌了,身为经纪人在采访中被cue到新歌的问题,她应该要把新歌推出的日期时间再完整说一遍,这样才能达到宣传的效果,才是专业的回答。更何况蓝汐下周末还有巡演,她应该一并宣传到位的。而她这个过于简短的回答,是很不专业的,不像是她这个水平的经纪人会犯的错误。”
任悠然听懂了,身为刑警,她比夏之晴想得更多一层:“是不是就好像,苏冽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首歌不会再发出来了?”
夏之晴怔了怔,看她的眼神有一瞬懵懂。
因为她知道蓝汐已经死了,新歌不会再发出来,即使发出来也不会再有巡演了。
任悠然眯起眼睛,盯着屏幕上苏冽淡笑着的脸。这个女人真不简单,隐藏的很深。
……
燕归到家已经八点半,开门进去没看到顾以羡的身影,但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刚在停车场也看到大魔鬼在那停着,证明这人已经回来了。
在玄关换鞋,燕归冲屋里喊了声:“羡羡?”
没有回应,燕归疑惑地皱皱眉,走进客厅的时候听到厨房有声音,打开厨房门,看到顾以羡正系着围裙忙活。
“呀,你回来啦?”
厨房开着抽油烟机又关着门,她自然听不见燕归喊她。
燕归凑过去看她手里握着刀,正在跟案板上的一块里脊肉较劲,那块里脊肉在她的摧残下切得跟狗啃的似的,肉块大小不一,实在滑稽。
燕归忍着笑,偏头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顾以羡一手握刀一手按着里脊肉,说:“上次你做的滑溜里脊特别好吃,我今天回来的早,从网上扒了食谱,准备做给你吃。”
燕归看她切肉都不利索,但还是一脸认真地跟肉较劲,觉得可爱的同时又很甜蜜。
“你这样握刀不对,切不好的,我教你好不好?”
顾以羡听她教自己,弯着眼睛笑起来:“好。”
燕归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握着她的手:“刀应该这样握才好使力,然后左手这样按住食材,这样下刀……”
她教的认真,顾以羡也很努力让自己认真听,但燕归从背后把她完全抱进怀里,六月天气热了起来,两人穿得都单薄,体温轻易透过衣料传递过来,让顾以羡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
教着教着就不太对劲了,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转过头看向自己。燕归停下手上的动作,稍稍歪头斜睨着顾以羡,笑问:“不是学做饭?看什么呢?”
顾以羡看着她,目光灼灼。
在燕归的时间线,她俩在一起已经七年了,顾以羡的一个微小的表情和眼神她都能立刻读懂。比如现在,一个字都不用说,燕归从她的眼神里就看懂了她的潜台词:吻我。
燕归把刀放在案板上,低头吻上恋人微张的红唇,由浅渐深,厨房的气温开始上升。
抱着接了个吻,顾以羡喜欢燕归吻她,不管是浅浅的触碰还是深入纠缠,她都能从中体会到极致的珍惜和爱慕,让她欲罢不能。
这个吻不太长,燕归保留着理智,适时停下。两人额头轻轻贴着,燕归说:“乖,先做饭。”
顾以羡跟她私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恋爱中小女孩的姿态,歪在她怀里撒娇:“你教我。”
燕归好笑道:“我是教你啊,但你学着学着就跑偏了。”
顾以羡哼了声:“你的意思是都赖我咯?我跑偏了,你心思真那么纯正的话不会把我拽回来?”
这燕归还真做不到,她跑偏,燕归只会跟着她一起跑偏,绝不可能心思纯正。
“我心思也不正,拽不回来,只会屁颠屁颠跟着你跑。”
顾以羡指尖戳戳她,道:“你心思最不正。”
燕归:“是,最不正。”
顾以羡很满意,然后又笑道:“我说你不正你就不正啊?身为人民警察,怎么这么没原则呢?”
燕归一脸正经地说:“人民警察都听领导的,在外面国家和人民是我的领导,在家里你是我的领导。”
顾以羡脑子里咻的一下炸开一束烟花,对于身为警察的她们来说,这世上最美的情话,莫过于此。她们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和浪漫,这份真诚和信仰已经是世间最浪漫的存在。
顾以羡在燕归唇角亲了一下,笑着从她怀里出来:“领导说了,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做饭。”
燕归眉眼弯弯地点头:“Yes,Madam!”
顾以羡这次没上手,而是站在旁边认真看着燕归手里的动作,时不时问她些问题,看上去真的要认真学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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