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不到,燕归从卫生间出来,给了顾以羡一个眼神,示意可以走了。
顾以羡结束跟谷鹏之间的对话,由谷鹏送她们出门。
离开之前,谷鹏叫住了她们:“我嫂子的案子,你们能破吧?”
燕归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先顾以羡一步做出反应,向谷鹏友好地伸出了手,点头道:“会的。”
谷鹏看了看她,又低头看看她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出去握住,“多谢。”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回了家,把院门带上。
上车之后,顾以羡默不作声从手套箱里拿出免洗消毒液,瞥了燕归一眼,道:“伸手。”
燕归知道她要做什么,从善如流的伸出手。
顾以羡挤了一大堆消毒液在燕归的手上,然后狠狠搓了半天。
“你说你这爪子没事儿闲的,非得握一下手干吗?”
燕归失笑,道:“想看清楚他手上有没有伤。他一直攥着手,我看不清。”
顾以羡哼了一声,显然早就猜到她的意图,但就是嫌弃在意,于是给她的爪子里里外外消毒。
“那他有没有伤?”
燕归颇为遗憾地耸肩,道:“没有。”
合着这个手还白握了。
顾以羡没好气儿,又问:“那你去他家卫生间做什么?”
燕归变戏法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物证袋,道:“拿了点儿头发。”
……
从平陵返回市局的时候才过午饭时间,因为燕归说下午想去刘凤家里一趟,所以两人就没在外面耽搁,回到局里吃食堂。吃过饭,燕归把从谷鹏家提取到的头发送去检验科,让陈冰提取一下检材,如果血液中的DNA分离出来了,就第一时间做个化验对比。
之后燕归拿好勘查箱,带着顾以羡出去。
“看你这意思,现在最怀疑的是谷鹏?”
燕归坐在副驾驶上,说:“算是吧。我觉得他对刘凤不简单。”
顾以羡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就因为他为嫂子穿孝服?他自己不说了么,长嫂如母,刘凤对他一直挺好的,突然被害还不许小叔子悲痛一下了?而且,他手上不是没伤么?”
燕归道:“我也说不好为什么,他给我种不太好的感觉。你有没有注意他的眼神?”
“眼神怎么了?”顾以羡没怎么注意观察,她对不在意的人一贯的目中无人,如果不是查案子,看都懒得看。
燕归眼前浮现谷鹏的脸,说:“他的眼神给我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像是枯井。那不是单纯失去一个长嫂的悲伤,而是失去全世界的无望。”
她俩下午去的地方不是棋牌室,而是刘凤在滨河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是她儿子谷玉树给她买的。她因为平时要忙着棋牌室的生意,所以经常会直接住在店里,但家里也不是完全不回。
这个公寓因为刘凤的死也被列入调查范围,警方从谷玉树那拿到了备用钥匙,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上门去看。而且谷玉树最近也一直住在这里,方便料理母亲的后事。
燕归和顾以羡在刘凤的公寓门口碰到了正要出门的谷玉树,他看上去神色憔悴,眼中还有些没来得及消散的怒火,见到她俩之后表情明显一怔。
“你们是……?”
顾以羡给他出示了警官证,并简单说明来意。
“哦,是要看我母亲生前住的地方是吧?行,你们进去吧,主卧是她的房间,出事之后我都没动过。”谷玉树开门把她们迎了进去,然后有些抱歉地说:“两位,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可以自便。”
这一趟过来本身也跟谷玉树没关系,燕归和顾以羡没拦着他。谷玉树跟她们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谷玉树的身影,燕归才想起今天一早就去京城调查谷玉树的任悠然,她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没再多耽搁,燕归和顾以羡穿戴好鞋套口罩进了刘凤的公寓,直奔主卧去。按照谷玉树的说法,主卧依然保持着刘凤生前的样子,燕归仔细观察了一遍这间屋子,把衣柜之类的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一眼看上去确实是单身女性生活的地方。
勘查的工作是个精细活,燕归把注意力放到刘凤的床上,她掀开被子,在床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不太对。”燕归突然出声。
一旁正在翻看刘凤抽屉的顾以羡问:“怎么了?”
燕归:“太干净了。这张床,一定被人打扫过了。”说着,她走到床尾出,试图把床垫整个抬出来。
顾以羡看见她的动作,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忙。她只轻轻一用力,床垫就被她掀了起来,燕归手上立刻一空。
燕归:“……”这武力值差得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儿。
顾以羡疑惑地看看她,问:“床垫掀起来了,你要找什么?”
燕归绕到床头去,打着手电弯腰在床头的木板下面看了看,总算让她找到了些东西。她拿过物证袋,用镊子夹起几根头发放进去。
“又是头发?”
燕归把装了头发的物证袋封好,道:“这家里到底住几个人,查一下就知道了。”她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还有,谷玉树为什么要打扫这间屋子,他想隐瞒什么?等回去核对一下DNA,我相信很快就有答案。”
等她们从刘凤的公寓出来回到车上,刚要发动车子离开,却看到谷玉树回来了,不是他一个人,还带着另外三个,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人,另外两个是一对中年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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