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铜缩在墙边不动,抿着唇也不说话。
燕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转头跟村长说:“能不能麻烦村长搜一下他身上?”
警察都发话了,村长哪能不应,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说着,他走到于铜面前,道:“铜子,你好好配合调查,别再搞歪心思。”
于铜看着他,想躲又害怕顾以羡,就只缩在那。
到底都是熟人,村长看他这样有点儿不忍心,但又没办法,只得伸手去他身上摸。这一摸还真让他摸出了东西,于铜宽松的上衣里面缝了个大口袋,口袋里掏出挺厚的一沓现金、一张银行卡和存折,存折第一页写着刘凤的名字。
村正只怔了一下,随即气得跺脚,他冲着于铜吹胡子瞪眼:“你、你这小子!你怎么!怎么干出这种事啊你!”说着肯定不解气,伸手就拍了于铜两巴掌,啪啪响。
见村长这个反应,燕归和顾以羡对视一眼,顾以羡接过村长手里的存折银行卡和钱,只看了一眼就冷笑一声。
“刘凤家放财务的盒子被人撬开,里面的东西丢了,合着是你小子拿走了。”顾以羡觑着他:“看来我们这案子就这么破了。”
于铜立马急了,他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顾以羡扬了扬手上的东西,道:“不是你干的这是什么?不是你干的你跑什么?”
于铜蔫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懊悔道:“钱是我拿的……可我只是去偷钱!我没杀人!我、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顾以羡冷冷看着他,那表情也不知道信不信他的,总之永远是一副随时可能动手开打的夜叉样子,让人害怕。
于铜觉得旁边另一个不爱说话的警察似乎更安全一些,于是急赤白脸对燕归说:“警察姐姐!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
顾以羡眉头一皱,往前一步横在燕归身前把人挡住,盯着于铜的眼神更冷了,道:“老实点儿!别打什么歪主意!也别乱叫姐姐!”
于铜怕她,见着她就往后缩。
燕归轻轻拉了顾以羡一下,眼神示意她自己要进屋里看看,顾以羡跟她对上视线的瞬间眼底的冰雪就消散殆尽,冲她微微颔首。
燕归戴上手套进了屋,顾以羡则给局里打了电话,叫了两个人开车过来,要把于铜先带回局里,让他们顺便带痕检的江望一起来,让来查一下于铜家里有没有什么痕迹。
打完电话,顾以羡拽了于铜一把,让他去院里的屋檐下坐着,跟他说:“你要真没杀人也没人会冤枉你!待会儿带你回局里,自己干了什么一五一十说实话,只要你不撒谎,我们就不会冤枉了你。听懂了吗?”
于铜连连点头:“听懂了,听懂了。”
于铜的这间屋子很好查,燕归进去转了一圈,很快就出来。顾以羡看向她,她摇了摇头。
“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我没带勘查箱,后续只能等江望来一趟。”
因为平陵县不远,局里的人来的很快,江望带着勘查箱进去细致勘查,另外两个侦查员则把于铜押上了车。
“先带回去让任队问问。”
顾以羡让两个侦查员先走,自己则和燕归留下来等江望勘查完。
江望动作很快,这屋子也不大,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燕老师,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结论让燕归相信了于铜说得话,他应该不是杀人凶手,而是在死者死了之后进去偷了钱。
“我们也回吧。”
回程的路上因为后座多了个江望,前面两人都很安静,尤其是顾以羡,跟平时只有两人时反差极大。
回到局里时,任悠然已经动作麻利的把于铜审完了,“这位欠了刘凤几万块钱,拖了好久了一直还不上,他说他那天是想趁棋牌室打烊之后去找刘凤再商量一下延期,结果他进去的时候里面没人。当时是8号晚上23点半左右,他走到一楼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里面刘凤的尸体,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吓懵了,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他想到的不是报警,是偷钱。他知道刘凤二楼的小卧室里有专门放现金财务的地方,于是就上去找了个螺丝刀把刘凤放财务的抽屉撬开了。”
燕归听罢没有太大反应,只说:“螺丝刀上检测出了指纹,采集他的指纹去对比一下吧。”
任悠然点头道:“已经让带过去了。不过就算指纹核对上,也暂时不能排除他杀人的嫌疑。因为不能判断他到底是不是死者死后才来,他也有可能是图财害命,杀人之后把钱拿走,这是很大的可能。”
燕归道:“不过我和江望在他家里什么都没查出来,我感觉他不像是凶手。如果是凶手的话,好歹会留下一丝作案的痕迹,而且他手上也没有伤口。”
任悠然怔了怔,一拍脑门道:“对,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这小子手上确实没伤。”
这条线八成是断了,不过她们也不气馁,案子才刚开始,大量的排查走访还没结束,检验科那边关于DNA的分离也还没有结果,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
她们三个一起去任悠然办公室,燕归问她:“赵哥那边有没有什么结果?”
提到这个任悠然还是有点儿泄气,摇头道:“没有。他是一刻不敢放松,带着人一宿没休息,你说凶手手上有伤,我们就必须争分夺秒,如果时间长了伤口愈合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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