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的脑袋豁然通畅，惊喜道：“谢谢副官！谢谢副官！”
    只要他们选择站在何成一边就能保下小命。
    “还谢什么？快出去传消息！”
    “是！”“是！”
    很快，徐大帅被亲信刺杀的消息传开。
    有两个士兵和大帅五位公子作证假不了，就算士兵能被收买，五位公子难道会亲眼看着别人害死自己父亲？
    何成刚成为副官没几天，又升任做代理大帅。
    而且是对外宣布直接升任大帅，并未向北洋政府提交书信。
    ……
    两辆马车在山间小道跑。
    千里眼与顺风耳各负责赶一辆马车。
    “何副官推翻了徐大帅，也不让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反而让我们出来干粗活啊！”长着一张大嘴的老九不仅长相丑陋，而且贪吃，长舌妇。
    “现在要叫何大帅了，不过什么活要让我们跑这么远？说明了只有十妹才行，那让她一个人来就好嘛”懒惰程度不比大口九差的老五也在埋怨。
    十兄弟无论高矮胖瘦，都统一穿着军装，有配枪，腰带，军靴。
    军装穿在十妹身上最好看，铜头六和大口九最丑，高脚七最浪费布。
    “哼！当然只有我才行！”十妹骄傲的一仰小脑袋，以前都说她没用，现在她用处却最大。
    “我的眼泪可以治百病啊，你们谁行？”
    拳头能杀人，子弹也能杀人，刀枪都可以杀人。
    但眼泪能救人，而且包治百病也只有她才行。
    “知道你最厉害了”一向骄傲的大力三也不得不承认，打伤别人他擅长，救助别人他不懂。
    “娘，你怎么看着好像不高兴啊？”
    十妹看着坐在马车上，闷闷不乐的白敏儿。
    “你是不是想爹了？就算没有爹，还有我们能一直陪着你啊。”
    “对啊对啊”其他几人也点头。
    “乖孩子，娘没事”
    白敏儿与陈大虾不熟，怎么会想他。
    她心中想的是另一件事，十兄弟力量强大，如果能……
    “哎！到官庄了！”
    马车一顿，猛的停住。
    出省城，往南三十里地，有个不足百户人家的村庄。
    官庄，
    村子不大，早年间出过一个举人老爷，所以才改叫官庄，原来的名字早已无人记得。
    改名却也改了运势，庄里再没考出过举人，倒是有不少地痞流氓。
    能做村长的除了脸上划拉道疤的地痞，就是脑子不正常的流氓，偏僻地区最常见，也称作村霸。
    马车停在村子界碑前。
    “庄里好多病人啊！”千里眼双眼一眨，已将整个庄子情况尽数收入眼底。
    白敏儿带着十兄弟下马。
    刚进庄十几步，便看到一个人蜷缩在地上。
    “你怎么样啊？”千里眼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那人，却没想到那人转过头来反而将千里眼吓了一跳。
    一脸的脓包，皮肤蜡黄，眼眶黢黑。
    那人伸出手朝千里眼虚挠了两下，痛苦的声音嘶哑“救，救命啊……”
    “庄里为什么会这样？”千里眼追问。
    那人被病痛折磨，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
    “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十兄弟纷纷转头看向白敏儿。
    换成慧娘在此，肯定是不懂，但白敏儿修道一生，在古籍上增添了很多见识。
    “从他的症状看，应该是得了瘟疫……”
    “瘟疫！！”千里眼猛的往后躲，唯恐自己被传染。
    千里眼戳着十妹肩膀问：“十妹，你的眼泪能不能治啊？”
    十妹不确信道“我试试看吧……”
    这边刚说准备哭，那边眼泪就如水坝开闸，奔涌落下。
    泪水如绵延细雨落在得瘟疫的人身上，竟如同华佗神药，让毒疮脓包瞬间消退下去，病人的脸色也好转起来。
    十妹停下了眼泪，惊喜道：“有用啊！”
    “哎呦……”病人哎呦疼叫着，眼泪一停，他的毒疮就如雨后春笋般，生长的势头更猛。
    “快！快哭！”大力三垫着脚，伸手一掐十妹的手臂。
    十妹“哇”一声又哭出来，眼泪浇灌在病人身上，又将毒疮消下去。
    眼泪不能停，一停就必然会再长毒疮，却苦了十妹。
    “瘟疫，尸毒！”白敏儿鼻子轻轻一抽，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我们先把村里的病人都聚在一起，再说吧。”
    ……
    大帅府，
    何成坐在昔日徐大帅的位置上，右手托着侧脸，静坐。
    “大帅！”
    踏着正步的青蛇，拽着腰带下的军装，敬礼有模有样。
    “怎么了？”
    “大帅，就算你故意放些死刑犯，制造瘟疫？我看白敏儿也不会造反，如果她想反抗，早就动手了。”青蛇正了正帽子，很不解。
    何成扶着膝盖站起来。
    “人如果想和野兽共处，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和野兽做朋友，野兽变成狗，不仅不会伤害人，还会保护人。二是用皮鞭打，就像训练马戏团的黑瞎子一样。”
    “但总结起来只有一点，它们要服！”
    最后还是拳头讲道理。只是何成想把道理讲的好听一些。
    “大帅，在外驻扎的军队闹翻了天，你得去看看！”亲卫兵小跑着进来道。
    “是么？副官，陪我走一遭吧。”
    “是！”
    ……
    官庄，在十妹的眼泪即将流干之前，她终于缓解了全村人的瘟疫。
    “呼~”
    大喊十擦着额头的汗水。
    “咦，娘呢？”
    “我找找看”千里眼眼珠一转，一指远处“娘在村子另一头的山坡坐着呢，但她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不如我们直接去问？”大口九一插话，顿时将几人的悄悄话用扩音器的音量吼了出来。
    “小点声！”千里眼瞪着大口九“娘不高兴我们肯定要想办法，去直接问也可以，但是谁去？”
    十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目光指向了十妹。
    ……
    “就会欺负我！”
    十妹踢着小石子，费力爬上了小山坡，小喘着：“娘，你身体真好，能爬上这么高~”
    她凑到白敏儿身旁，一歪头，脑袋贴着白敏儿肩膀“娘，你因为什么不高兴啊？”
    白敏儿看着十妹，表情中的犹豫任谁都能看得出。
    “你相不相信娘？”白敏儿抿着嘴唇。
    “当然相信啊”十妹认真的点头，小脸一皱，含着泪光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娘？我让大力三去揍他，为娘出气！”
    “……等救完这里的人，我们就回去吧，回去娘带你们去酒楼吃好吃的。”
    一提到好吃的，十妹欢喜，也将白敏儿状态不对劲抛到脑后。
    白敏儿心中叹气。
    “回去后我与他做个了断吧。”
    瘟疫出自何成之手，她能看得出，因为那份尸毒她再熟悉不过了，千年前的青狐就曾身中尸毒。
    “十兄弟加上我，应该能赢，至少也可以与他谈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