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才需要这玩意儿！”
    王捕头横了王小满一眼，王小满立马闭嘴，不敢说话了。
    不过王捕头总算明白过来，自己要拔除孔大师的这个肉瘤时，那老头为什么死活不让，还一直强调没什么用，又说什么拔掉就死了。
    这老头果然是人老心不老啊。
    尸检报告和人工合成腺体检测结果，王小满都已经告诉王川，王川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了。那老头应该就是研发人工合成腺体的专家没错，而且他研发这些玩意儿，都是为了他自己。这也就解释了他脑袋上面为什么种了那么多的肉瘤，又为什么能对那些人工合成腺体和腺素掌控得那么完美，让他跟个超能力者似的了。
    接下来，王川便把目光转向了承载了老头意识的人工合成脑体组织。
    这个大脑已经可以算是孔大师的全新大脑了，只可惜，这个大脑只能存活七天。
    “给我唤醒他，我要和他对话。”
    王川说道。
    “你确定吗？”
    王小满道，“我说这个脑组织能够保存七天，那也是在这种休眠状态下。如果唤醒脑组织里保存的意识，它的保存时间将大幅度缩短。唤醒时间越长，保存时间就越短。”
    王川道：“让他休眠有什么意义？你唤醒他就是了。”
    王小满只好依言而行，打开了连接着透明罐子里那个人工合成脑体的平板状仪器。
    “滋——”
    一声轻响，人工合成脑体的表面有电流漫过。平板状仪器的上方，孔大师的影像出现。
    “老头，睡得怎么样？”
    王川一看孔大师的模样，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老头的意识里穿着紧身露背小皮衣，胸前两肋大排骨看起来比之前穿浴袍还要明显。脖子上面还挂着黑铁小项圈，把老头的脖子紧紧勒住。
    这也就是在意识里，现实里老头要这么穿，绝对被勒死了。
    徐箐已经看不下去，背过身去了。
    孔大师的脸色不太好看，回答道：“有什么你快问，别打扰我做梦。我的时间不多了。”
    天知道这货在意识里做什么美梦。
    “好，那我就直接问了。”
    王川道，“另外再提醒你一句，千万要老实回答。你若是回答得哪里让我不满意了，我就提前断掉。你的做梦时间，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的。”
    孔大师一僵，然后疯狂点头：“你快点！我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赶紧问，咱们不要浪费时间！”
    “不要着急，我的问题不多，就三个。”
    王川问道，“你们在边荒城里的布置是什么？明确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阿雪？还有你们外挂之家的组织结构是什么？”
    “我尼玛！你能不能问个小点的问题？！”
    孔大师急得意识形象都不稳了，在投影里忽闪了两下。但他不想浪费时间，抱怨完了，就赶紧开始一一作答。
    “第一个问题，在边荒城里我们就这么点人，都已经被你一锅端了。我是外挂之家腺体方面研究的主要且唯一人员，这个东西我不会让别人插手。所以我带来边荒城的人，只有四个不懂科研且相对听话的外勤队伍，没有其他人。”
    “第二个问题，我们这次来边荒城就是为实验新型人工合成腺体的。新型腺体主要作用于脑组织，我需要看它在新世界里的表现效果，但百妖国又太落后，无法让我进行观察。
    “所以我带了一队外勤队伍来了这里，在贫穷落后的旧区选择了阿雪做为实验对象。
    “但是新型腺体的稳定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所以我们的实验周期拖得太长，以至于你进了城，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而你破了一个什么案子发声以后，实验体就不知道哪根神经抽住了，觉得找到了摆脱我们的机会，要我们一次性给她数量足够的腺体，然后从此从边荒城消失。不然的话，她就去六扇门找你报警。”
    徐箐背对着孔大师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没有想到阿雪的死，竟然还和王捕头有关系。不是王捕头的出现，阿雪和这些人之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吗？
    不过仔细想了想，徐箐就知道绝对不是这样。这个变态老头的实验迟早都会做完的，而阿雪在这中间，所参与的角色只是一个长期的消耗品。实验结束，她就将失去价值。没有了价值以后，她想必不会有其他结局了吧。
    阿雪的结局，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确定。唯一的区别就是，边荒城来了个王捕头，让她的死亡不会无声无息。
    孔大师继续说道：“新型腺体还没有研究完毕，我不能让还没有完成、缺陷明显的腺体公之于众，败坏我的名声。所以我必须销毁这个实验体，重新寻找新的实验体。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在这里出了差错，她在注入了混有我专门为她配置的致幻剂的腺体以后，家里竟然停电，去了凯瑟琳家蹭空调。很不巧，凯瑟琳又认识你。”
    竟然和王捕头推断的一模一样！徐箐彻底服了。
    “至于第三个问题，我们的组织是外挂之家，老板云罗负责搞钱，资助我们几个项目分部进行科研，科研成果又给老板拿去继续搞钱。我和其他项目组并不熟悉，只知道还有研究新型武器和朊病毒的。另外外勤队伍有九组，跟着我的这个是四组。实力还算凑合，如果不是我的腺体组不能长时间使用，我根本没必要带他们来。”
    王川点了点头，又补问道：“神州里还有多少外挂之家的人？”
    “这个我哪里知道？我我只知道通常我们不管研究还是卖货，选择的第一站都是边荒城，毕竟这里相对混乱，我们容易混得开。其他的我不管。”
    孔大师着急道，“问完了吗？问完了赶紧送我去睡觉。你消耗我这么多精力，我估计我一天时间都没了。”
    “好的没你事了。”
    王川说道。
    孔大师长长出了口气：“总算问完了。快让我回去！快！快！赶快的！”
    于是王川伸手就去拔电源。
    投影里孔大师变态的形象顿时大惊失色，惊叫道：“不！不！不要！我还要做梦！我丰满壮美的妹子啊！不要！不！”
    “滋——”
    人工合成脑体的能量供应，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