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些人,也算是彻底绝了关胜和普释继续合作的可能。
回到家中,灵珊和关胜见到姜岩手中长剑沾着血,顿时大惊。
“哥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多的血?衣服上还沾着血,你不要吓我啊。”灵珊连忙上下打量着姜岩,确保他没有受伤,身上和长剑上的血都是别人的这才稍稍安心。
只是一个人从外面回来沾上了这么多的血,看样子还都是人血,终究是无法完全放心下来。
姜岩没有回答灵珊的话,只是让她去帮他把长剑清洗了,随后看向眉峰紧蹙的关胜,开口道:“爹,刚刚我被一群蒙面的和尚追杀,我将他们全部反杀了。”
“你被追杀?”是普释的人吗?蒙面的和尚,在京城附近也就只能是他们了,除此之外关胜想不出别的人。
姜岩很是认真的点点头,“爹,那群蒙面和尚的首领你认识,对吧。”
听到姜岩的问题,关胜不由呼吸一窒,他不知道姜岩知道了多少,但姜岩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看透一切一般,让他略微有些心惊。
“你都知道多少?”关胜上前一步,沉声问道,自己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他自诩还是很了解姜岩的,只要他问了姜岩就一定会说。
姜岩也不和他有所隐瞒,把关胜这几日晚上经常会出去,还有那一日去了宁家的事情都说了。
关胜仔细打量着姜岩的身形,忽然反应过来,他就是那日在宁家屋顶之上用一枚银针将他弄晕的人,而之后宁茂春说是他把他送到宅子里的事情也是姜岩和宁茂春两个人密谋好的。
心中无比惊诧,原来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直以为是孩子的人长大了,并且已经成长到比他还要厉害的地步。
惊讶之余关胜心中是无尽的欣慰,做父亲的都是望子成龙的,即便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条龙。
“爹,我们去苏州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姜岩再次劝说道,关胜他是真的会被普释利用杀人的,杀人对于他来说真的不是难事儿,他能防备的了一次两次,还能防备的了三次四次吗?
既然已经金盆洗手了,二十年没有做过那种勾当了,又何必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危而重新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他和灵珊都已经长大了,即便真的遇到了什么人打不过还可以逃跑,这些年灵珊的轻功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关胜注视着姜岩那双眼眸,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有那么一霎那松动了,想着就听姜岩的话,去苏州避难,让普释无法找到他们。
但这中松动只有一瞬间,因为普释不止是普释而已,他背后还有皇室的人,虽然不知道那是皇室当中的哪一位,但既然已经和皇室沾边了,肯定也就和皇位分不开。
皇位争夺,这中事情历来都是要掩人耳目的,普释已经和他透露一二了,如果这时候他走了,为了让他们不会把‘有人要造反’的消息传出去,对他们要做的就只有‘灭口’了。
不能为己所用就要除掉,曾经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关胜深深的知道这一点,也正是因为不想再沾染那么多的是非,所以他金盆洗手不干了。
“你既然知道我去法华寺见那群假和尚,那你就该知道能挣控制整个法华寺和尚的,也就只有皇室中人,我现在已经是无处可逃了,你带着灵珊走吧,不要管我了。”
姜岩仰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落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爹你觉得我们可能把你扔在这里自己走吗?”姜岩忽然对关胜露出一抹笑容,“我今日已经招惹了那些假和尚,在他们看来我是你儿子,你一定是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即便我这时候带着灵珊走了,他们也还是会去找我们‘灭口’的。”
与其东躲西藏的,还不如迎难而上呢,刚刚让关胜去苏州只不过是心存侥幸而已,现在侥幸心理没有得逞,既然关胜选择留下来,那他也是不会走。
灵珊远远的听着爹爹和哥哥的对话,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能够让爹爹这么严肃的一定是大事儿。
目光落在手中已经擦拭干净的长剑上,之前哥哥有说过要教她剑术,但因为她觉得长时间练剑会让手中起茧子,手粗糙了容易刮坏刺绣,于是拒绝了。
现在她只有无尽的悔意,如果当初练了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是不是也就不会让哥哥和爹爹为她担心了?
下定决心,灵珊来到姜岩面前,她要学习剑术,加强自身不让父兄担心。
“你现在已经不适合练剑了。”姜岩看着灵珊的身子骨,瘦弱纤细,已经长成了,无法再承受长剑带给她的力量。
听到这话灵珊目光暗淡下去,还是晚了吗?
眼见灵珊情绪低落下去,姜岩想了一下说道:“你无法练剑了,我教你别的吧,就用你最熟悉的绣花针当做武器。”
“绣花针?”灵珊疑惑,看了看手里的长剑又看了看一旁在线团上的绣花针,这两者相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剑这么大针那么小。
姜岩去一旁拿过一枚绣花针,用力像一旁射过去,眨眼之间一整块木头被绣花针从中间穿插而过,随即木头由着那一点点的裂痕碎成两块。
灵珊连忙去拿过来仔细看,木头被分成了两半,整整齐齐仿佛就是用斧头劈开的一样,可那只是一枚小小的绣花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