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从哪个线人那儿传来的消息,传到凌普与太子的耳朵里,则变成了“八贝勒负伤登门拜访直郡王府与其兄修复关系,却被丢出门外,黯然伤神。”
凌普便劝说太子:“殿下不如趁此机会拉拢八贝勒。”
皇子之中,老三本与太子最亲近,只是他善于文,专心修书,对太子的帮助并不大。
同样善于文的八贝勒所写的话本影响巨大,在文人之中地位超然,最主要的是倾城名声显赫!
比起修书著书的老三,拉拢八贝勒益处更大,比起已经单独行动并在皇上面前立下功劳的老四,老八显然是因为总是挨骂而根基不稳,拉拢他的难度不大,只需要为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在内务府时多照顾一些,趁着他被老大伤透了心趁虚而入。
太子瞥了他一眼:“你错了,老八才是拉拢不到的那个人。”
凌普还想再劝,太子已是谈及了其他:“近些时日,莫要再让孤听说又谁狐假虎威,以孤的名义持强凌弱。”
冷下脸的太子脸色阴沉,颇为唬人,凌普冷汗淋漓,忙低声应是。
“内务府之账,无孤之令不得再动。”
整天跟在汗阿玛身边处理政务,哪儿还有时间去花钱,去潇洒?见不到索额图,连奢侈品都吸引不了太子的兴趣了。
自从懂了如何画女装更好看的小技巧,看老八演示了几回妖媚女子,大胸翘屁股是怎样画出来、伪装出来的,太子仿佛连世俗的欲望都淡了。
现在再看端庄大方的太子妃,眼影腮红从不用媚色,面上妆容恰到好处,矜持贤淑,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都看不腻。
太子妃只当是太子“收心了”,见他许久没有纳新人,面对美人献舞面不改色,反而对跟随他多年的旧人重燃旧情,心里还挺纳闷。
偶尔,太子的视线会落在太子妃的梳妆台上,与她闲聊两句“这个眉粉颜色不错”、“这口脂颜色太浓”,好像很懂的样子。
“姐姐,殿下最后纳的侍妾,是金氏吧?”侧妃李佳氏低声问太子妃,视线撇过最远的院落,目含同情:“臣妾从未见金氏出现在人前,殿下纳了她后就一直冷落她,那院子凄凉败落,也没见那个宫女太监接近过那边,日子恐怕不好过。”
要说这东宫里最惨的,莫过于刚纳进来就被殿下冷落,甚至得苛待得金氏了。
太子妃眉头跳了跳,脸色古怪道:“妹妹的同情心不如放在别人身上,莫要去多关心不该关心的人。”
李佳氏在太子面前经营的印象便是温柔善良识情趣,见太子妃对那金氏讳莫如深,心中一沉。
“难道,那金氏做了对不起爷的事?”
太子妃:“那倒不是。”
“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太子妃:“也没有。”
李佳氏的小心思很简单,不过是要太子多记着她一些,多念着她一些,时不时的吸引一下太子注意力,用温柔善良来吸引殿下从而争宠,不过这一回她要是去爷面前提金氏,恐怕会惹怒他。
太子妃替太子瞒得辛苦,谁料李佳氏听说那金氏并没有做对不起爷的事,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
太子不纳新,东宫后院的势力分隔又出现了新的局面,侍妾们或依附侧妃或私下抱团,倒是从不出现在人前的金氏被排挤在了外头。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年了,金氏既然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不如拉扯她一把。
于是李佳氏便询问太子:“金氏嫁给爷也快两年了,今年年节家宴,爷不如开恩,看着金氏也曾伺候过您的份上,让她也露个面?”
太子脸色微变,之前还是笑着的,这会儿嘴角已是抽搐起来。
“将金氏放出来?”
李佳氏:那院落破败不堪根本不能住人,里面杂草丛生下雨还漏水,宫女太监们从来不敢接近那里,住在那儿该有多苦啊?臣妾从未见殿下为难过哪一位女子,两年了,金氏还活没活也不知道。太子妃说金氏并没有做不可饶恕的错事,如今臣妾看她可怜,这才来向爷求个情。
太子脸色古怪。
“金氏的事,你不用多管,”太子冷下了脸,提到金氏,自己寒毛先炸了起来。
李佳氏吓了一跳,还当自己惹怒了爷,眼浮现出泪光。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只是听一个姓氏就惹来爷这样的勃然大怒啊!
后院里其他女子见李佳氏因提及侧妃惹怒了爷,人心浮动了起来。
太子爷越是隐瞒那金氏,后院里的侧妃与侍妾们越是对那金氏感兴趣,她们跃跃欲试,想要试探那金氏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能是深宫生活太过无趣与寂寞,女人们没事情干,便会找一些事情干。
“爷,唐氏派人去探听那院子有没有太监与宫女进出,她发现了金氏没有用度。”
“爷,程氏让人将弘皙引去了金氏的院子,让弘皙发现那院子里没人了。”
最近日子过得太无聊,太子后院侧妃与侍妾又多,人多了就会有纷争,又都想争夺爷的宠爱,可不得使劲儿造呢!
太子妃镇压她们,以一当十已是疲惫,还要协四妃理皇宫宫务呢!
她无可奈何道:“爷,现在只有两个方法,或是让‘金氏’露个面,要不就让那‘金氏’死了吧?”
太子:“那就让金氏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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