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道:“之前我就与福晋说,日后不会瞒着你、欺骗你。”
所以咱们不提过去的事情,不如以后只看未来?
郭络罗氏沉默片刻,握住了胤禩的手:“爷,我也有一件事想与爷说。”
胤禩:“什么?”
“我想起来,你上一回假装月事来了将我哄骗回家的事,那回我们差点儿就逛到耳环了。”
胤禩:“…………”
“如果细数,那翻旧帐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去,”郭络罗氏见他突然呆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中哪儿有半分怒意,她嫣然道:“所以,爷什么时候若是有时间了,陪我再去逛一逛首饰铺吧?将上一次没能逛好的,都补上。”
乌云散去,天空话都亮了,差点就要迎接暴风雨了,没想到柳暗花明,云散见月明!
胤禩心花怒放,乐道:“补补补,都补!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要八格格还是想要八阿哥陪都行。”
戏文里果然大部分都是骗人的。
这哪儿是悍妻呢?是糖霜做的甜人儿!
胤禩心里暗喜:敏慧也太好哄了。
郭络罗氏一听那句“想要八格格还是想要八阿哥都行”哭笑不得。
“难道爷还想继续与我假扮闺中密友,男扮女装陪我上街?”
胤禩笑道:“有何不可?”
郭络罗氏嗔怪地瞪他:“爷莫要再寻我开心了。”
既然以后打算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那有些事,胤禩还是要说的。
比如,以后不会再骗福晋,但是还是会有一些隐瞒,至于那隐瞒什么时候能说出口,自然要等时机成熟。
“敏慧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何我不过是个跟着裕亲王打下手混闲活儿的皇子阿哥,怎么整日里有忙不完的事。”
“这些异常,还请福晋暂时先忍耐,莫要与其他人说起。”
郭络罗氏怔了怔,心里有些不安,刚要张嘴说什么,胤禩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悄悄道:“你放心,我做什么,皆是汗阿玛授意。”
所以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可能有皇上的密令,不能与任何人说。
她恍然大悟,在胤禩的暗示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郭络罗氏忙点头,发誓道:“爷放心,我绝不会向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安亲王府那儿的女性长辈,只剩下科罗玛玛了。老太太膝下有孙子孙女,而她这个出嫁的外孙女,也不好意思将夫家的事儿再拿去老太太跟前提。
日后回娘家省亲的机会都是少的。
也好在爷说了以后不纳妾,不愿意与任何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男人的郭络罗氏真的信了。
她还凶巴巴地告诉胤禩:我可是很凶悍的。
胤禩哑然失笑。
行吧,奶凶奶凶,也算是一种凶不是?
就是奶凶的福晋来了月事,那就像是一只病猫一样哼哼唧唧了。
“我幼时曾落过水,现在这么多年调理下来,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每一回月事来的第一天都会肚子疼。”
郭络罗氏解释道。
也亏得她月事每个月都很准,这才让她能预料到这一日,提前做好准备。
胤禩现在尽可能不让戏文里的故事影响自己的判断,他为福晋请来了精通妇科的太医为她诊脉,下新的药膳方子条理气血。
太医告诉他们二人:如今的身体还需要调理一两年,待二十岁以后再考虑要孩子,对福晋与孩子的身体才好。
从那以后,上过了女子月事课的胤禩就开始盯着郭络罗氏,每个月来月事前叮咛,禁止她吃寒凉的东西,管得比贴身丫鬟严格多了,害她想贪嘴都不行。
男人用心了,女人不会感觉不到,这片心意,是相互的啊!
胤禩在想福晋好哄,又怎知福晋不是在想他体贴入微?
八贝勒府中“风调雨顺”,朝堂之中又起风浪。
上朝前,胤禩就感觉到大哥在瞪自己了。
临到了上朝,汗阿玛果真因修下属官员办事不利而大发雷霆,并放言“你们这些账目不清不楚的自己掂量着。”
真惹恼了皇上,不仅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保,还要坐牢!
因被初见所害而悬崖勒马的胤禔,视线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而太子,之前因汗阿玛查索额图账目一事,这回干干净净的,尾巴都给扫清楚了。
胤禛见君父一顿大发雷霆,老大对胤禩的态度就变了。
在场唯独他知晓昨日胤禩去找汗阿玛求助,今日这一出,倒是替八弟给解了燃眉之急。
他若有所思:汗阿玛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帮八弟,看来八弟要比想象中更受宠。
更有甚者,八弟以初见之名将老大的钱袋子弄没,是帮了老大的忙,或许也会有汗阿玛的授意?
胤禛对自己的推测没有把握,他悄悄去观察胤禩。
胤禩察觉到了四哥在看他,朝他露出完美无瑕的微笑。
胤禛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暗暗吃惊。
八弟成长速度之快,几日不见倒像是换了个人,比此前更能稳得住了。
成亲果真会让人长大。
无论是心智上,还是身体上。
下朝会后,胤禔便抢在胤禟前边,将胤禟给挤开了,单独来与胤禩说话。
“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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