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说虚的,将盒子打开,大福晋一眼就能瞧见上面右下角“倾城著”的印章。
伊尔根觉罗氏果真识货,惊奇道:“‘倾城’出新作了?!”
大福晋万万没想到,八弟的礼竟这样别树一帜!送话本当新婚礼,当真是阿哥之中的头一人了。可这话本太合她的心意了,多少人盼着倾城出新作啊?上一作的狐仙自尽,可赚足了她们的眼泪。
“倾城”这个名字究竟有多么的出名?
在这京城,男女老少,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小儿都知道她,茶楼里的说书人说她,书肆之中的狐仙同款艳丽口脂都卖脱销了!
伊尔根觉罗氏也有狐仙同款口脂,淡色的、深色的都有。
“倾城几时出的新作,怎么京城之中毫无风声?”大福晋对这书皮爱不释手,喜爱之色溢于言表。
胤禔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他心情有些微妙,大概是骄傲中带一些新奇,用一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不要说出去”的奇特口吻与福晋分享:“自然是因为至今还未对外售卖,这是唯一一册,八弟第一时间拿给了我。
伊尔根觉罗氏惊奇道:“难道八弟认识‘倾城’?”
她回忆起了八弟的模样,大婚之后曾随爷见过两眼,长得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如今正在窜个子的年纪,人有些精瘦,但是眼神明亮,五官精致,声音还清朗。
“福晋想要知道倾城是谁吗?”
胤禔高深莫测的模样说得伊尔根觉罗氏有些慌神:“若是不能说那便算了吧,妾身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不,其实她可想知道了,一想到倾城距离自己那么近,心里头就跟猫爪在挠似的痒痒,恨不得与倾城见见面,在揪住她领子摇上一摇,质问她“为什么要在我们心口扎刀子?”
“并非是不能对你说,只是不能对外人说,福晋既然嫁了我,自然是内人了,”胤禔眼眸稍暗,已是搂住了福晋的细腰,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天黑了,福晋……”小秘密已经告诉你了,是不是该来一点奖励?血气方刚的青年胤禔,发出了强烈暗示。
“什么?八弟就是倾城?!”伊尔根觉罗氏的惊呼声高了一个度。
这消息对于倾城话本的忠实看客而言,犹如天降惊雷!
她惊疑不定地看看话本,再看胤禔,勉强笑道:“爷您别说笑了,八弟才多大呀,他也能懂什么是情爱?”
“这么说来,八弟从小就像个多情种子,”胤禔可一点没有与她说笑,回忆道:“八弟对感情很敏锐,或许这就是他的天赋吧,连老四那样的古怪性子都能与他亲近,骄纵的小九也听他的话,所以这就是他在后宫与上书房大受欢迎的秘诀?”
“福晋既然看过倾城的话本,我说的话是真是假,等你看了他的新作便能自己做出判断了。”
太不可思议了,这让她如何能信?
新婚夫妻倒是还在磨合期,对于彼此还不熟悉,胤禔见伊尔根觉罗氏对倾城好奇,拉着她多说了一些八弟写前几作时发生的趣事。
比如说他在写《倾世钟情》时,到处给人看自己的话本,却没有遇上识货的,那时候老四还极不赞同,告诫他“不要不务正业,要好好学习”。后来还是宠爱他的汗阿吗,将《倾世钟情》收下命人前去卖。
“所以《倾世钟情》最开始的印本很少,”伊尔根觉罗氏恍然大悟,她轻声细语告诉胤禔:她有个手帕交没买到话本,还来她这儿借回去让人抄写给她。
“可能汗阿玛也没想到这话本能卖的那么好,”胤禔感慨道。
伊尔根觉罗氏恍恍惚惚,犹如在听天书,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原来八弟就是“倾城”。
渐渐的,夜深了,夫妻二人又是闹腾到了半夜,待胤禔上朝,大福晋边掌家,便在闲暇时间看起了倾城的新作。
那《商女王妃》的开篇,便有了倾城细腻文笔的味道,雨色为景,伞下自称安宁小天地,俊美的男人体贴又让人有安全感,多么浪漫,多么的美。
刚新婚的少女,带着对未来的忐忑与憧憬嫁入皇家,接受的教育使得她足够理智,成熟稳重,但是那颗少女心,依然会为了美好的爱情而跳动。
如果没有两个妾侍碍眼就好了!
“福晋,魏氏与钱氏来给您请安了。”
伊尔根觉罗氏笑容凝固起来。
身边的嬷嬷低声问她:“福晋,需要给两位妾侍立规矩吗?”
初来府,立规矩立威才重要,只要一开始就唬住了她们,日后她们才能老实!
伊尔根觉罗氏兴致缺缺,手里捧着倾城的话本心情正好呢,突然就让这事给败坏了。
她淡淡道:“让她们回去。”
过了片刻,待外头院子里没了声音,伊尔根觉罗氏冷哼一声“本福晋还未找她们,她们倒是自己凑上来了。”
她心情不好,唯有靠倾城的话本才能治愈了。
这一看,就看到了日落西山……
[端庄大度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世上哪一个女人会乐于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如果真的有,那便不是爱,而是利益的交换。]
[初见面的下马威,只会让人觉得那人沉不住气,也会让别人摸透了她的脾气,就像是南宫双那样,而王妃以温柔贤淑为假象,她骗过了我,也骗过了王爷,你可有见过她在王爷面前为难任何妾侍与侧妃?从未有过!她的大度与贤良,让她即使没有王爷的宠爱,也一样立于不败之地,王爷敬她,视她为妻。而我又是什么,王妃敲打我本分,她在讥讽我不过是王爷的玩宠罢了!即使我醒悟过来她的真面目,我对上她仍然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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